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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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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何氏赔礼,将那赵伯咒骂了一通,随后又问起沈家村的事,王婶也知,宴宁在沈家村的村学读书。

何氏自也没有瞒她,便将宴宁带回来的那些消息说予她听。

王婶听后摇头啧啧,“哎呦,我方才可听说了,沈家村已是差人去县衙了,看来这事要闹大!”

至于闹得多大,还得看这两人到底身在何处。

当天夜里,沈丘终是高热退去,慢慢清醒过来,他尚不知事情已是闹大,支支吾吾不敢说三人是去碾坊赌钱。

沈鹤的老爹看他如此,便以为他有所隐瞒,当场差点扑过去将他从床上拽下。

越是如此,沈丘越怯。

最后被带至县衙,才道出了那晚之事。

“我只是出来撒尿,便被人敲晕了去,待醒来就在那林中,我去碾坊寻人,他们已是散去……”

沈丘当时醒来后,浑身上下都是疼的,尤其那脑袋,晕沉到连走路都费劲,他只以为是哪个心眼狠毒的,嫌他一输钱就去撒尿换运,就打他撒气,根本没想那么多,而那二人也弃他不顾,先行回了家中。

他摸黑强撑回家,一路被冻得哆哆嗦嗦,好不容易到了家中,又因受寒起了高热。

碾坊四周,当日就已经派人寻过,得了此话,县尉带了三十余人,又将整个林子仔仔细细搜寻了一番。

这一搜,还当真是搜到了。

两人死状极惨,坠下枯井时皆已断了手脚,后又被那石块砸压至身形皆变。

王婶听得此事,又跑到宴家,一进门就拍着腿叹,“那场面真是吓死个人了!谁能想到啊,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就一口气杀了两个人!”

宴安正在补衣裳,闻言手指一抖,被扎了也顾不得,白着脸色问道:“怎……怎会如此?他们不是同族的么?”

“可不是么,既是同窗,又是同族,三人皆是沾亲带故!”王婶往炕边一坐,低声道,“不过我听说,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沈鹤,仗着自己父亲是里正,平日里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

那日在碾坊赌钱的几人,也被叫去了县衙,那些人皆说,沈鹤脾气大,饶是沈丘、沈润二人对他言听计从,平日里也少不了挨骂,有时还会被踹上几脚。

“许是忍得太久,那孩子才生了恶念,下此毒手。”

王婶说至此,忙抬眼朝窗外正在劈柴的宴宁看去,“咱们宁哥儿这般懂事,也不知平日里可是遭过他们欺辱?”

王婶也是算是看着这姐弟二人长大的,虽说宴宁从小就话少,但模样生得心疼,该有的礼节又不差,王婶也是打心眼里关心他。

经王婶这般一问,宴安与何氏心里皆是一惊。

“我……未曾听宁哥儿说过这些。”宴安彻底放下手中针线,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素日只关心宴宁可否吃饱穿暖,对他在学堂如何过的,半分都不了解。

宴安心里又愧,又怕。

送走王婶,她来到宴宁身边。

宴宁一看她上前,赶忙将斧刃移去一旁,“阿姐,怎么了?”

他说着,想要抬袖擦汗,可那手臂刚抬了两分,便忽然想到什么,又将手落了回去,顶着那一头汗珠,朝宴安身前迈了半步。

果然,宴安在看到他额上的汗时,不由分说拿起帕子,就帮他擦了起来。

“他们可有欺负过你?”宴安声音很轻,手上动作更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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