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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嘲修罗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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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明白了。

是容鹤年。

是哥哥。

他一早就知道二人是兄妹。可是奚竹不懂,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要攀上谢遂是她的事情,为何他要帮助自己这个毫无情分的妹妹。

谢遂步步紧逼,他似乎也有这个疑虑,眼中盛满浓重的怀疑,他问:“你与他?”

适时的停顿透露出他对此事的猜忌。

奚竹几乎瞬间明白他未说出口的话,猛地将他推开,“你疯了吗?他是我兄长!”

谢遂却伸手掐住她下颌,逼她抬首与他凝视,他字字句句咬牙切齿:“他只有你一个妹妹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怎么知道!”奚竹快被他逼疯了。

她猛然甩开他的手,迅速拉开室门,现在不跑恐怕她会忍不住撕了他。天杀的,她是真后悔跟他进了燕来楼。

谢遂却在身后不紧不慢。静室外是三两持剑的侍从。

但奚竹的视线越过那几个玄衣侍从,落到走廊不远处四下观望的月白少年上。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大喊一声:“谢世子!救命!”

谢惊珏闻言几乎刹那便反应过来,他沉声:“风巡。”

风巡身影瞬息闪到三两侍从间,三招便全部撂倒。

谢遂见情势不对,快步向前想扯住她,奚竹却也逃得更快,伸手捞住谢惊珏束紧的云纹护腕,闪身躲在他身后。

谢遂的手还在半空想要抓住她一片衣角,手腕却猛然吃痛,痛麻顺着手腕一路震住半条手臂。

对面少年施然收手,额间赤色垂带随着他动作牵动。

谢遂咬牙:“你敢对我动手?”

谢惊珏不置可否,一双漆瞳不带半分颜色地落在他身上,余下的只有寒冬大雪。

谢遂简直被气笑了,“你怎么在这?”

谢惊珏缓缓吐露:“无可奉告。”

谢遂态度冷硬,面上无甚颜色,他只一字一顿,缓缓施压道:“谢惊珏,我是皇子,你是臣下。”

他冷笑一声,眼神宛如一条毒蛇,“你这是不敬。”

奚竹在旁听着二人针锋相对,心下略惊。前世她以为二人之间的摩擦是由于自己与谢惊珏僵硬的关系,但如今看来,二人似乎本来也不甚对付。

正想着,她便听那白衫赤领的少年嗓间逸出一声笑,瀑一样的绸发随着他歪头的动作浅浅晃动,“那便烦请殿下参我一本,也参家父一本。”

“让我与家父在狱中悔恨终生才好。”

她怎么没发现谢惊珏这么能气人呢,从前对她反唇相讥地那些话,现在看来几乎不痛不痒。

那方谢遂看谢惊珏态度无谓,竟嗤一声笑开。

他没再管谢惊珏,反而转向他身后的奚竹,语气带着戏谑与挑衅:“穗穗,你何时与他关系这样好了。”

“你不是最讨厌他了么?”

谢惊珏被这个称呼刺耳得偏了下头,随后那句讨厌便落在耳中,只像一声闷雷,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羽睫沉沉,遮净一双眼。

奚竹感觉到身前的人身形一僵,她脑中倏地闪过水镜,她明晃晃地看见谢惊珏那一栏黑化值缓缓跳了10点。

奚竹心下暗叫完蛋,谢遂此人害她!

前世她与谢惊珏不对付,私下情深意重时与谢遂剖白过许多,其中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但若是比对上现在的谢遂,她只感觉不过牛毛。

奚竹装道:“臣女与殿下交情尚浅,何时谈论过臣女的喜恶。”

她轻轻一笑,轻扒住谢惊珏半片小臂上的衣料,在身后探出半颗脑袋,面上带着小狐一般的狡黠:“况且谢世子这般风仪疏朗之人,汴京闺阁女儿谁不想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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