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邦纳罗蒂和德萨米的教育思想(第1页)
第四节邦纳罗蒂和德萨米的教育思想
菲立普·米歇尔·邦纳罗蒂(FilippoMiarroti,1761—1837)是法国革命家、空想共产主义者。出身于意大利一个贵族家庭。初为卢梭的信徒。因参加法国1789年革命,于1793年获法国国籍。后与巴贝夫[87]结识,成为平等派运动领导人之一。1800年被流放。1830年法国七月革命后回巴黎,继续从事革命活动。其主要著作是1828年发表的《为平等而密谋》(spiratialitéDitedeBabeuf),是巴贝夫主义的主要文献。曾秘密草拟了空想共产主义的教育计划,直接继承和发展了巴贝夫的教育观点。
泰奥多尔·德萨米(ThéodoreDézamy,1803—1850)是法国革命家、空想共产主义者。年轻时学过医学、哲学和法律,后当过教师。19世纪30年代曾加入布朗基[88]领导的秘密革命团体。1838年出版了《各族人民在文化教育方面的进展超过实用道德方面的进展。探讨这种差别的原因并提出对策》一书,勾画出他的理论的基本原理。他参加过法国1848年革命。革命失败后,回到故乡,于1850年去世。对他影响最大的有邦纳罗蒂、傅立叶以及爱尔维修(C。A。Helvétius)。他的最重要的著作是1842年在巴黎出版的《公有法典》(Codedelaunauté)。在该书中,德萨米认为,在未来社会中,将成立既从事工业又从事农业、既有城市特点又有农村特点的全民公社(类似傅立叶的“法郎吉”,一个公社约有1万居民),是一个消除了城乡差别的社会单位。公社成员人人劳动,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实行公有制。他主张暴力革命,但又认为通过社会舆论也能实现共产主义。马克思和恩格斯称德萨米是“比较有科学根据的法国共产主义者”[89]。
邦纳罗蒂和德萨米两人的教育思想互为补充,是一个难以分割的整体,详细体现在《公有法典》一书中。德萨米在该书的第10章“教育”中,先引述了邦纳罗蒂的“教育计划”(主要涉及体育和德育),然后“努力填补”邦纳罗蒂“所遗留下来的我们教育法典中的这个空白”[90](即智育),对邦纳罗蒂的教育思想做了补充和发挥。
一、对资本主义教育的批判
德萨米认为,在当时的资本主义社会,只有少数有钱人享有受教育的特权,而广大人民群众则处于贫困和愚昧的境地。资本主义的教育制度是一种“腐败邪恶的教育制度”。这种教育“不是要治病救人,而是害人,不是为了赋予生命,而是进行杀害,不是为使人团结,而是要使人分离,不是为指导人,而是要把人弄糊涂,不是为了使人道德高尚,而是要腐蚀人并使人堕落”[91]。而未来的“公有制教育”要比资本主义教育优越得多。
德萨米要求教育平等,并进而实现整个社会平等,这一主张具有积极意义。
二、论“国民的、社会的、平等的”新教育
邦纳罗蒂认为,在未来共产主义社会,“教育应该是国民的、社会的、平等的”。[92]
(一)“国民的”教育
邦纳罗蒂说:“国民的,亦即受法律指导和受行政人员监督的意思……将习俗和知识教给青年,对共和国来说,是很重要的。”[93]邦纳罗蒂这里所讲的“国民教育”,也就是德萨米所讲的“公共教育”。这种教育与家庭教育或私人教育相对。德萨米也认为,分散的家庭教育有许多局限性,而“我们统一的教育制度”(即公共教育)就可以避免这些局限性。他说:
人们能够使儿童享受到体育锻炼的一切好处吗?就是说,能够使他们完全自由地游戏,能够充分满足我们的身体在发育过程中对于活动所感到的这种必然的和不可遏制的需要吗?在分散独处的条件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需要有专门的场所,那就得进行巨大的工程和花费大量的物力……
但是,当只有一个共同的大家庭时,当个别家庭都集中在一处时,那在两千个小家庭无法办到的事,便会变得很容易了。当所有的学生都能按照年龄、体力,按照志趣、资质和能力来划分和编班时,教育和训练将是多么轻松、愉快和诱人啊!至于对最幼小的儿童(从一岁到五岁),一般来说,将采取最有预见性、最慈爱和最合理的措施,以便在从事体育训练时,用不着担心会发生极细小的不幸事故。例如设想一些宽敞而且有适应季节的完善的通风和换气设备的大厅,大厅总是十分清洁,厅内没有任何外部的家具,其地板和一切凹凸不平之处,都将细心地盖上一层富有弹性的织物;这样,任凭孩子们怎样任性都没有任何妨碍了。[94]
邦纳罗蒂和德萨米提倡国民教育,顺应了历史发展潮流,具有进步意义。19世纪初,法国、美国、英国等国开始推行国民教育,并且形成了一场规模广泛的幼儿学校运动,邦纳罗蒂和德萨米的国民教育思想与当时这些教育实践活动有某种一致性。
(二)“社会的”教育
邦纳罗蒂说:“社会的、亦即同时授予生活在同一秩序之下的所有儿童的意思……社会的教育形式是民族大公社的反映。”[95]他这里所讲的“社会的”教育,也就是德萨米所讲的“普遍的”教育。德萨米指出:“任何年龄的人,都有强烈的求知愿望。男子、妇女和儿童,所有的人都有想认识事物和获得知识的欲望,一切人都本能地求知,寻求弄清过去的一切和今天的一切。儿童的这种欲望尤为强烈。”[96]所以,应该使人人都充分享受到公共教育,要发展、普及科学和艺术,把它们变成公共财富,并一视同仁地让所有的人按照各自的需要分享它们的好处。德萨米还说:“……人本身具有探讨科学和艺术的能力,具有对科学和艺术的需求,因而他应该不断地力求发展这种能力和需要。”[97]
我们知道,英、美、法等国家是从19世纪70年代后才相继开始实施普及教育的。因此,邦纳罗蒂和德萨米关于实行“社会的”和“普遍的”教育的思想在当时是一种先进的思想。
(三)“平等的”教育
邦纳罗蒂说:“平等的,因为大家都同样是祖国心爱的儿女;因为大家都拥有同样享受幸福的权利,而不平等却必然会破坏幸福;因为最大的政治平等必须从教育平等中产生。”[98]
此处“平等的”教育和以上“社会的”教育在某些方面是相似的。
三、论国民教育的目标
邦纳罗蒂和德萨米认为,新的国民教育“应抱定三个目标”,即使学生“身体强壮和灵活”“心地善良而有毅力”“智力发展”,让每个人的体、德、智都达到最高的发展程度。
(一)体育
邦纳罗蒂说:
公民的健康和体力是共和国幸福与安全所主要依赖的条件;健康和体力是通过各个器官活动和排除干扰生物机能的原因而获得并加以保持的。由此便需要锻炼、有节制和适度。因此,作为祖国的希望的青年便应该锻炼从事农业劳动和机械操作,养成能适应最艰苦行动的习惯并在最有益身心的俭朴条件下过活。军事操练、赛跑、马术、角力、拳击、跳舞、打猎和游泳——这就是起义委员会[99]为新生的一代所安排的娱乐和休息……[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