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从诸夏列国到华夏帝国(第4页)
[80]王明珂详细分析了吴国攀附姬周祖先谱系的过程。见氏著《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第九章“边缘人群华夏化历程:吴太伯的故事”,163~185页;《英雄祖先与弟兄民族:根基历史的文本与情境》第六章,110~117页。
[81]参看傅斯年:《周东封与殷遗民》,原刊《“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4本第3分,1934,收入氏著《民族与古代中国史》,70~78页。杨宽:《西周史》,378页。
[82]《左传》隐公六年,见杨伯峻:《春秋左传注》,49页。
[83]《左传》定公六年,见杨伯峻:《春秋左传注》,1559页。
[84]参看傅斯年:《周东封与殷遗民》,73~74页。
[85]韩愈:《原道》,见马其昶校注:《韩昌黎文集校注》卷1,17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86]《孟子·滕文公下》,见《十三经注疏》,2706页。
[87]罗志田:《夷夏之辨的开放与封闭》,载《中国文化》1996年第2期,214页。
[88]语出《礼记》卷12《王制》,见《十三经注疏》,1338页。
[89]《左传》闵公元年记管仲语,见杨伯峻:《春秋左传注》,256页。
[90]徐元诰:《国语集解》卷2《周语中》,王树民、沈长云点校,58页。
[91]这种观念,为扩张战争提供了极好的合法性论证,因而成为后世华夏帝国不愿放弃的意识形态武器。汉代以下,对于尊周尊孔的华夏帝国,“仁者爱人”无疑是在字面上必须推崇的道德,残酷的屠杀从来是被否定的。但是在面对夷狄的场合,有时竟堂皇地以血腥为壮烈,以屠杀为功德。如扬雄《长杨赋》有“脑沙幕,髓余吾”的句子,师古注云“脑涂沙幕地,髓入余吾水,言其大破死亡也”,这是在颂扬汉武帝对匈奴的战争(《汉书》卷87下《扬雄传下》,3561~3562页)。又如,宋孝武帝大明五年(461)“经始明堂”诏云:“朕皇考太祖文皇帝……仁济群品,外薄八荒,威憺殊俗,南脑劲越,西髓刚戎。”(《宋书》卷16《礼志三》,433页)“仁济群品”竟然能和做动词的“脑”“髓”同列。这样的语句之所以堂皇出现,背后潜在的思想资源正是战国以来将夷狄定位于非人的观念。
[93]童书业:《蛮夷戎狄与东西南北》,原载《禹贡》第7卷第10期,收入《童书业历史地理论集》,169~176页,北京:中华书局,2004。邢义田:《天下一家——中国人的天下观》,451页。李隆献:《四夷观念辨析》,载《孔孟月刊》23卷第3期,1984,11~14页。
[94]《史记》卷40《楚世家》,1700、1705、1733页。
[95]刘向:《战国策·叙》,1197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96]《史记》卷7《项羽本纪》,315页。
[97]《荀子·儒效》言“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是楚越与夏有别之证。见王先谦:《荀子集解》卷四《儒效》,144页。
[98]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135页,北京:文物出版社,1990。又参看罗新:《真吏新解》,载《中华文史论丛》2009年第1期,123~124页。
[99]工藤元男:《睡虎地秦简所见秦代国家与社会》,广濑薰雄、曹峰译,89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100]关于“黄帝”如何从众多“根基历史”方案中脱颖而出,参看王明珂:《英雄祖先与弟兄民族:根基历史的文本与情境》,43~55页。
[101]《史记》卷110《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2879页)同卷《索隐》引《山海经》云:“黄帝生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二牡,是为犬戎。”(2882页)
[102]《后汉书》卷85《东夷列传》,2809页。周代淮水流域的夷人变为编户齐民的过程,可以参看朱继平:《从淮夷族群到编户齐民——周代淮水流域族群冲突的地理学观察》,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103]《史记·司马相如列传》,3049页。
[104]《汉书》卷60《杜钦传》,2671页。
[105]许慎:《说文解字》,影印本,卷五下,112页,北京:中华书局,1963。
[106]《法言·问道》,见汪荣宝:《法言义疏》卷六,119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
[107]《汉书》卷19上《百官公卿表上》,742页。
[108]关于秦汉的道,其数量、方位、职能、演变等问题,清代以来众多学者进行过讨论。较近的研究参看杨建:《略论秦汉道制的演变》,载《中国历史地理论丛》第16卷第4辑,2001,19~27页;郑威:《试析西汉“道”的分布与变化——从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秩律〉谈起》,载《江汉考古》2008年第3期,118~122页。
[109]胡平生、张德芳编撰:《敦煌悬泉汉简释粹》,166~167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110]《后汉书》卷86《南蛮西南夷列传》,2842~284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