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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3(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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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柔韧的手指轻轻地搓挲润泽的肌肤,两只丰美的**骄傲地耸挺着。她的指尖在这两只俊蜂间迂回了好久好久,蓦然觉到了自己的成熟,觉到今后生活的行途中将不会再有父辈的羽翼的庇护,满路荆棘将由自己去平除了。

她将壶中的热水倒一些在有些减温的盆中,重又坐下身体。水被毛巾撩着,自肩头而下,在肉体的沟坎中淌出一路优美的歌声。此时,她终于有了一瞬的忘怀,多日来压抑在心头的忧伤苦恼彷徨和绝望之情忽然间云消雾散。她觉到了生之可爱,自己也惊讶,今天这简简单单的沐浴竟会有如此神奇的精神洗涤之效;肥皂泡欢蹦乱跳地围绕着她,又一个一个地破散开去。污水倒去,换下一盆净水,再默默地浸泡其间,愿这难得的松爽持续得长久些。她的神意有些迷恍,杳杳思绪间闪闪烁烁映现着朦胧的月色,月色映出母亲沉郁憔悴的面容。她理解了母亲的死,却不明白她何以会有那种不光彩的行为。她不爱自己的丈夫么?平日那无比的关怀、切切的温柔又作何解释呢?伤风败俗。怎能和她淳朴的心灵相吻合呢?一个多么矛盾的人呀!

窗外,辽远旷茫的苍穹上悬挂着一轮圆圆的银辉饱满的月亮,她凝静地想着月色下的往事。忽然,因停电,屋中灯盏熄灭,溶溶月色骤然奔涌而入,篓时,她眼见到一幕奇景:窗下,有一个人。一个男人的脸膛,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她视野间。她惊呆了。

男人仓惶而去,她已经清楚地辨明了他。

原来……

裸浴的情景无疑被他看了个仔细……这可恶的伪君子!

在此无可奈何的留住,尽管他对自己有一言难尽的恩德,可今日之事撕裂了美丽的帷幕,不得已在异性面前已丧失了许多许多的遮掩,没想到还会有如此**的暴露,尤其是他竟采用这等黑暗的手段……穿起衣服,上牙咬着下唇,脸胀得发烧,心憋得发抖,万般思绪汹涌澎湃,忍不住伏在**饮泣起来,泣声由弱渐强,终于有了呜呜的咽声。

越想越伤感,好久好久,悲声没有平息。昏暗中不知那男人已站在身后多时,罪人似地,言不敢言,语不敢语,张惶内疚,手足无措。

她的肩头终于被他的手扳动了一下。

她拧了拧身,哭得更加凄哀。

“是我不好,我混蛋,该死,我不是东西……”他扇打自己的耳光,很有声响。

她抬头了,呆呆地望着他。

他就又动手自打。

“别打了。”她凄厉地叫道。

“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东西!”男人话中有泪。

她便不再哀啜。揩净脸上的泪痕。却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是结过婚的,女人的身子我见过……”局促不安的他用这样的言辞消化她的羞恼,搪塞自己的过罪。

她的心中翻卷着一种含混不清的情潮,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来评说面前这个人。她垂下头,眼睛不再望他。

他却睁大一双渴望饶恕的眼,看着她。

“你,真够呛。”对他作着谴责。想到一双贪馋的眼粘在自己身上的情景心里就颠颇。

“女人的身子我见过……”

“见过还这么个样?”目光像鞭子。

他苦着脸,任鞭子横来竖去地抽打,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沁出。

她甩过头去,不再踩他,做出与之誓不归好的模样。

“惠蓉,我错了,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后绝不会了。”

“什么以后,明天我就走。”

“……”

“你给我的帮助我忘不了,永远会记着。”说着便有些心酸。

“你这伤还没有好,回家谁照顾你?”

“我自有办法。”

“你孤身一人能有什么办法。”

“说有办法就有办法。”

“我不放心。”

“……”她不觉眼里又有些潮湿。

“就在这儿养吧,……你看我像坏人么?”

她没吭气。

“伤好了,你想去哪去哪,可以永远不来见我,可现在……”

“别说了。”她眼里的泪快要落下来了,别过脸去,“不走了还不成?”

往后的日子过得沉稳而有序。刘海山对她更是十二分地关怀,内心总像欠负着她的债务,本就寡言少语,这时更显得呆板木讷,倒好像他是寄人篱下的外人。她不好接受这样的气氛,努力用亲切的行动打消罩在他心上的暗影。她原谅了他。此间,海山又多次跑到她的家中去,有一回终于带来了令人振作的音讯:他遵照陈惠蓉的交待,透过她家门的玻璃窗向屋中观望,见到了地面上躺着一封信。显然是被人从门下的缝隙塞人的。回来向她作了报告。她没有家门的钥匙,授权他赶快想办法将信件取出。刘海山动了脑筋,找了一根细直的铁丝,做了弯勾,再到陈家,把那封信勾了出来。陈惠蓉接信在手,急不可待地撕开展看,是小妹所书,告诉她自己寻不见姐姐的焦虑心情,现在已到了父亲所在的地方,但没有把这边的实情告诉给父亲。如果姐姐能接到此信,一定快作回复,好消除悬念。父亲身体还好,心情比刚到时也平静了许多。

陈惠蓉心头的一块巨石落了地,精神轻爽了不少,马上握笔疾书,把自己近况讲述给家人,内容上自然是避重就轻,使父亲小妹放心。信匆匆寄出,舒了长长的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刘海山也为之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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