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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井下的秘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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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道高人都跪了,钱家村最后一点心气儿算是彻底泄了个干净。连着几天,村子里静得吓人,连那口终日冒血的枯井,仿佛都安静了不少,只是那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依旧固执地往外渗,把井口周围的地面染得一片污糟,腥气非但没散,反而混着绝望,发酵出一种更令人作呕的味道。

没人再敢聚堆议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有人不得不出来取水或解决内急,也是缩着脖子,贴着墙根,脚步飞快,眼神躲闪,生怕多看那老屋或者枯井一眼,就会招来灭顶之灾。空气里像是绷紧了一根看不见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完了……彻底完了……”王老倌蜷在冰冷的炕上,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喃喃,他已经连灶火都懒得生了,“道士和尚都没用,咱们……咱们就等着吧……等着那口井里的血,流到咱家门口……”

隔壁院墙许久没传来张老汉的动静,也不知道是吓破了胆不敢出声,还是已经……王老倌不敢想下去。

李寡妇这几天像是老了二十岁,头发全白了,她偷偷扒着门缝,看着那口枯井,眼神空洞:“血……这么多血……得是多少条命啊……当年……当年咱们是不是真的……造了大孽了?”

偶尔有胆大的,比如王婆子,还会在夜深人静时,跟仅剩的几个还能说上话的老家伙嘀咕:“那井……我总觉得邪性!你们说,冥月那丫头回来,跟这井冒血,是不是一码事?她为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别瞎猜了!”另一个声音颤抖着打断,“猜对了又能咋样?现在说啥都晚了!”

恐惧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一种麻木的平静。村民们像是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这一日,天色依旧阴沉。那间沉寂了几天的老屋,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

冥月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刺目的红嫁衣,在灰暗的天光下,红得像是凝固的血液。她没有看任何方向,径直朝着村中那口枯井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落在泥土上几乎没有声音,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村民的心尖上。那些躲在窗后、门缝后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她出来了!”

“往井那边去了!”

“她想干啥?”

冥月走到井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那不断涌出污血的井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件寻常物事。

井边的血腥味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但冥月站在那里,衣袂都没有飘动一下,那些污血和腥气似乎主动避开了她。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伸出了右手。那手白皙纤细,与井口的污秽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翻涌的血水中心,虚虚一抓。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粘稠的、不断涌出的血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猛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紧接着,一声尖锐、扭曲、充满了痛苦和怨毒的嘶嚎,从井底深处传了出来!那声音不似人声,也不像任何已知的野兽,听得人头皮发麻,魂魄都在颤抖!

随着这声嘶嚎,一缕浓郁如墨、不断扭曲翻滚的黑气,被冥月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硬生生从血井深处给抽了出来!

那黑气在冥月指尖挣扎扭动,隐约凝聚成一张模糊狰狞、不断变幻的鬼脸,发出刺耳的尖啸:“放开我!你是谁?!敢动本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偷看的村民魂飞魄散!井里……井里真的有东西!

冥月指尖捻着那缕挣扎的黑气,仿佛捏着一条丑陋的虫子,她低头,看着那扭曲的鬼脸,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本尊?一个靠着吸食生灵血气、蛊惑凡人、苟延残喘的邪灵残魂,也敢自称本尊?”

那黑气鬼脸一滞,似乎感受到了冥月身上那股让它灵魂战栗的气息,挣扎得更加厉害,声音里充满了惊惧:“你……你身上的味道……是……是幽冥!地府的人?!不!不可能!地府怎么会管阳间事?!”

冥月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淡淡道:“十年前,是你冒充山神,蛊惑村民,索要童女献祭?”

邪灵残魂似乎想狡辩,但在冥月那淡漠的目光下,它的一切伪装都无所遁形,只能尖声道:“是……是又怎么样!是他们愚蠢!是他们自己愿意的!我只不过给了他们一点甜头!一点风调雨顺的假象!是他们贪婪!用一个小丫头的命,换全村十年太平,这买卖难道不划算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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