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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便认识的搭档大便情谊浓(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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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和他搞清楚,原来是我在他脑子里,用他的声音发声……

好吧,那时我们就没搞清楚,他以为自己被付丧神什么的附身,我以为我是无限流穿越金手指系统外挂,带小孩喊出“莫欺少年穷”后帮助他龙王回归。

就在这么个美妙的误会中,我被拉回江户,又被定春掏出。当时饲养定春的巫女小姐对我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回神了。」

搭档伸手按住我的头,头顶像浸入了温暖的水域,又像被淋浴间的花洒轻柔地冲刷。

「你离开后,月亮爬上山头五次。」他的声音闷闷的,「我抵达了关前的宿场,准备明日清晨过关。你有点萎靡不振,我的……你之前说过,应该叫心象世界。呆着不舒服吗?」

我老实回答「舒服。」

哪怕站着也像浮在能供人呼吸的水中,轻飘飘、晃悠悠,闭上眼宛如坠入羽毛河中。

他眼睛眯得如弯月般。

我决定抓紧时间直入主题,顺着他说的话继续「照你说的,那目前都在我们的计划内。过关后去附近的宿场修整一下,继续赶路吧。」

「最近东海道也不太平,那边鱼龙混杂,之前也听说野伏众很猖獗,要注意安全。」我絮絮叨叨,像个放心不下从小看到大的少爷的管家「度牒呢,那可是你花了好久才从吉野获得的通行证,用油纸包好了吗?身上的过路费还有吗?」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想去东海道,但我向来帮亲不帮理,去就去吧,只要不是顺路去比叡山的延历寺,一切都好。上次就听说那边不太平。

「度牒用油纸包了,贴身收在衬衣里层。」他顿了顿「至于过路费,不够我会随机应变,用你的点心钱。」

成为了游行僧的他真靠谱啊,前提是不动用我的点心钱。

是的,他成为了游行僧。

——在他十岁从高处摔落,于他人的注视下依旧能站起时;在他看见月亮滑下山头,听见村落的人商讨处理他时;在他听见麻绳摩挲、弓箭弦声、火焰噼啪声时……

在他发现一名死去多日的游行僧尸体的第二年春,他选择了离开。

不好说,有多少是出于他的自愿。

抛开他的求生欲不谈,我肯定是有参与其中。

比如,告诉他可以用游行僧的遗物远离此地;比如,撺掇他拿走游行僧身上的度牒、法器和袈裟,埋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比如,给他画大饼告诉他离开折磨人的小地界可能会接触到什么……

又比如,在他得知自己要被杀死时,提醒他当初埋葬游行僧遗物的位置——

噗啾啊噗啾,你可真是毁了孩子的一生。

搭档反手弹了我一脑瓜子,不痛,却足以让我抛开过往种种怒视他。他始终下垂的视线,让我不得不正视与他的身高差。

他这才继续:「我在路上听了些消息,所以过了铃鹿之关,我准备绕一点路,往北走。」

我怔愣,顺着他的思路回忆曾看过的地图「过了关顺着官道到了近江之海,沿湖北上……我记得是比叡山延历寺。难、难道,你还想去那里求学?」

我语气中透着绝望。

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在上次我离开前,就已经知道他想去东海道,也和他打听来相关的消息。

什么山贼、海贼愈发猖獗,关东那里的地方豪族招人开垦新田。。。。。。搭档明显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口吻温和,发言模糊,引人补充后又将其拉回眼下,进行日常对话,非常丝滑的一套。

直到遇见一位路过的行者:“。。。。。。。自熊野、吉野修行之后,想渡近江之海参拜竹生岛,再北上至比叡山问道,希望能被允许阅览一卷经文。。。。。。”

搭档同这位行者相谈甚欢。

话里话外对比叡山的关注引我侧目,在心象世界都能感觉他集中的注意力。连怎么去竹生岛、竹生岛的信仰,又怎么从竹生岛前往比叡山,都问得明明白白。行者是位实在人,遇见这么志同道合的是全盘托出比叡山那边的情况:

“。。。。。。下山的山法师身着袈裟,手持金刚杵,但行为与强盗无异。。。。。。。”

“。。。。。。对朝廷有所不满,便会抬着神舆闯入京都‘强诉’。。。。。。”

“。。。。。。堂僧与下级法师之间犹如云泥。你若前去,必受盘剥与轻视。。。。。。”

。。。。。。

种种,没打消搭档想去东海道的念头。我就跟他一起规划路线,准备盘缠和干粮。他不是冲动的人,十年时间足以让曾经那个“离开村落”都要纠结的孩子,变成独当一面的游行僧。

毫无疑问,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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