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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的心口的疼痛,一如那日,周悬沉着脸四处翻找,没有,什么都没有。

“周大人!那边有地下室!”

周悬动作微滞,立刻迈向官兵说的位置。

地下室黝黑静谧,他越往下走,心头熟悉的恐慌便拖得他脚步越发沉重,不要,千万不要,他在心中暗自祈祷。

忽然他视线一凝,是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人,再往里面去,周悬瞳孔骤然收缩。

祝阮双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浑身僵直地缩在角落里,见到他先是一怔,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你怎么才来啊”

她的身后,是一抹绿色的衣角,他见过,他昨天中午才见过衣裙的主人,她那时笑吟吟窝在自己怀里,和他商量晚上吃什么。

周悬迈过侏儒人,无视上前的祝阮,只朝着眼中那抹绿色疾步而去。

周悬颤抖着将她扶起来,紧紧搂在怀里,他甚至不敢伸出手探她的鼻息。

直到身后传来祝阮浅浅的哭声,他才鼓起勇气伸手,终于在探到她绵长的气息时,心脏才重新开始跳动。

他收紧手臂,这才敢将嘴唇贴上她微凉的额头,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方雪明没到,但好在祝家不算无心无情之人,接走祝阮的同时,也早早请好了一位大夫在客栈。

大夫年逾花甲,细细探过脉搏后朝周悬微微躬身,“只是受惊,身体无碍。”

周悬一颗心彻底砸回肚子里,等大夫开完药方,给了大夫一笔丰厚的酬劳,并把大夫送出房门。

床榻上,杨笛衣安静地合着眼眸,周悬小心翼翼坐在床边,牵起她的手贴在脸上。

“昨天还说我们都不要再生病了,这可倒好,我伤好了,躺着的人变成你了。”

少顷,杨笛衣睫毛轻颤,竟是缓缓睁开眼皮,周悬被突然的惊喜砸晕,一时有些无措。

“你”

杨笛衣看他一眼,受惊般把手缩回去,眼底透着茫然,“周悬?你,你在干什么?”

周悬浑身一僵。

“你,你怎么进我房内的,镜儿呢?”杨笛衣环视四周,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这不是我的屋子,我们这是在哪儿?”

第100章

“呜——”

被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声,夹杂着木架轻微晃动的响声,打破地下室的一丝沉寂。

馒头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托着下巴继续垒石子玩,丝毫不理会十字架上扭动的人。

一颗、两颗,“啪嗒——”圆润的石子从桌边掉落,骨碌碌滚到门口,撞上一双靴子。

馒头立刻把剩余的石子拢到袖子里,“江上哥。”

周悬低垂着眉眼,只略点下头,看上去颇有些心不在焉,馒头使劲捏着袖中的石子,又骂了一句这该死的侏儒。

“审的怎么样?”

馒头看向十字架上的那一坨,嫌弃地撇了撇嘴,“还这样呗,疯疯癫癫,已经给他解过毒了,这家伙还一脸要死不活的。”

十字架向来是用来捆成年人的,身材如此矮小上十字架,他还是头一个,因此馒头特意多缠了几圈,防止他挣脱开。

在山头上找到他时,知道他被下了钩吻,馒头怕他就这么容易死了,毫不留情地捶他肚子,锤了好几拳,他杂七杂八吐了一堆,头发杂乱的沾黏在两颊,看上去恶心得紧,馒头也懒得收拾,就这么拖回来了。

幸好钩吻的量并不多,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馒头时不时泼一桶水上去,倒是能睁眼,能喘气,就是眼神痴傻,一问三不知。

周悬没什么表情,听馒头啰嗦完,取下侏儒人嘴里的布条,紧接着一脚踹向十字架。

十字架摇摇晃晃,“唔——”,侏儒人像油锅里的蚂蚁一样,剧烈扭动着,但面上的痛苦不减分毫。

这个木头架子是改造过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若发丝的细针,长度刚好够扎进皮肉,但扎不出血,且仅凭肉眼几乎难以找到针孔,他动作的力道越大,就会越痛苦。

周悬淡淡道:“叫什么名字?”

侏儒人面容扭曲,发出低低的呜咽,从头到脚恨不得把自己扭成麻绳,仿佛痛苦到了顶点。

“小点声,”又是一记狠踹,周悬凑近他,“再吓到她,我会让你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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