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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笛衣漠然地望着他,只是一味地安抚着祝阮。

离开江南之前,杨笛衣特意去找了方雪明,取了不少药粉,治人的,晕人的,毒人的,应有尽有,再分装成一个个小药包揣在身上,以防万一。

原本她只想弄晕这个侏儒人,毕竟他自己送上门,也给她们留了大用处,可既然他满口污秽,心思不纯,那就必要让他吃点苦头。

“既然脑子里全是那档子事,这味名叫钩吻的毒就赏你了,”杨笛衣道,“你现在是不是肚子里有千万把刀子在搅动,剧痛不止不说,眼前全是模糊的影子,浑身无力还呼吸不过来。”

侏儒人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无力的磕着脑袋,“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求求你”

“来都敢来,这里的钥匙带了吧,扔进来。”

侏儒人闻言忙在身上翻找,“带了,带了”

一把铁制的小钥匙被扔进来,怀中祝阮已经恢复大半,虽然还偶有咳嗽,但面上的涨红已然褪去不少。

祝阮见她就要上前,一把拽住她,“别等,等一下,他”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杨笛衣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放心,她选钩吻的原因不止因为它毒性纯正猛烈,还因为中此毒者,力气还不如三岁幼童,他掀不起什么波澜。

外面既已知晓祝阮身份,必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即使等到祝家和周悬找到这里,恐怕早已人去楼空。

趁着混乱,说不定还能再多留下一些什么,杨笛衣如是想着,缓缓靠近那把钥匙。

“我劝你不要乱动,我这里药粉还有很多,让你换着花样生不如死是完全足够的。”

那侏儒人已然神情呆滞,只一个劲地磕头,“求求你,求求你”

钥匙是真的,杨笛衣果断打开石室的门,“门开了,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上去?”

祝阮微微睁大眼睛,扯着她的衣袖不松,“要不,要不我们都留在这吧,上面还不一定多混乱,我们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爹和周江上说不定已经快到了,要不就”

“那要不你留在这?”杨笛衣把身上的药粉拿出几包,“我多留些药给你,他但凡不老实你就撒他药粉。”

“我,我害怕,你在这陪我吧,”祝阮往她身边凑近一些,“这人太丑了”

“啊——”

又是一声惨痛的嚎叫,两人齐齐望去,地上那个侏儒人仿佛受惊一样疯狂痉挛、扭动,口中还吐白沫。

不对啊,钩吻没有这个症状,杨笛衣一愣,脑中有什么东西稍纵即逝,他犯了这么大的错,那群人只是打骂?还敢放他继续下来。

铲草除根,杨笛衣立刻上前查看他的脉搏,但他不停扭动,根本抓不到他的手腕。

杨笛衣忍无可忍朝他道,“你别动!”

一把抓住,果然不止钩吻一种毒,杨笛衣咬紧下唇,这些人还真是没什么新花样。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到底他是眼下唯一抓到的,还不能让他死,杨笛衣迅速摸出一包药拆开,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嘴里倒。

粉末难以入喉,虽然不少都被呛了出来,还是有一部分喂了进去,半晌,侏儒人停止了扭动,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先这样,反正他死不了,你在这里待着,我去上面”

杨笛衣朝祝阮嘱咐几句,又塞给她应急的药,“这个是解百毒的,你昨天刚醒我就给你喂过了,你若不放心,一会儿可以再吃一粒,这个是使人晕倒的,这个是毒人的”

也不知祝阮听进去多少,倒是一直在点头,杨笛衣交待完,把裙摆整理到合适的长度就准备往上走。

地上的侏儒却突然动了两下,杨笛衣下意识望去,就看到他眼皮颤动,嘴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

“你要说什么?”

杨笛衣微微欠身,只见他咧开一个笑,“你们都去死吧”

“杨笛衣!”

祝阮失声喊道,踉跄着上前接住她后倒的身体,地上的侏儒人胸膛起伏,忍不住呵呵笑着。

*

周悬找到这里时,已是天光大亮,这座山头上除去倒塌的房屋,不见任何人影。

和他一起来的除了馒头,还有当地官兵和祝府的家丁,周悬神色像是覆上一层寒冰,利落从马背跃下,“分开找。”

这里应当是他们的大本营,若不是阿衣身上香囊留有残存味道,他们要想找到这里亦是艰难。

房屋尽数被毁,烧毁的黑色木头,凛冽的、太阳还未升起的清晨,一切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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