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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城郊莲花池私下拜见懿王赵措的那位户部右侍郎陈登,端正跪在殿中。
“无论这次是‘水患’还是‘水灾’,但临江府等地流离失所的百姓,确是真实在的。而且临江府常平仓已遭了水,臣恳请陛下调配临近州府常平仓之粮,设粥厂,济流民。”
陈登是亲自去了趟这临江府的,水患还是水灾,他心中清楚。只是懿王刚言之凿凿邀了功,此刻自己若在这大殿上当众拆台,相当于将自己一家二十八口推在懿王的利刃之下。
若一味任人混淆视听,自己良心又难安,斟酌再三,粥厂之事,还是提了出来。
懿王冷了面色:“陈大人,此言差矣,既无水患,何来流民?即便零星出现些灾民,今夏税粮悉数缴纳的临江府,想来也能凑齐给自己辖下难民施粥所用的粮米。又何须兴师动众从临府调配?”
殿上诸臣皆为这陈登捏把汗。你说你没事惹懿王做什么?
赵真没言语,负手龙椅前踱了两圈,站定,向殿下扫了个来回。
“孟知彰,依你看,该当如何?”
百官皆是一怔,目光齐齐聚向这位新来的“天子近臣”。
一位王爷和一位从三品文官政见向左,圣上却越过满朝文武,直接问一位正七品翰林编修!
孟知彰自然察觉出众人目光中的不解和打量。出列,施礼。
“臣未去过临江府,该地情况,微臣不知,不敢断言。不过微臣进京赴任途中,一路经过三四个州府,堤坝决堤时有发生,背井离乡之人,并不鲜见。”
随着孟知彰声音落地,朝堂瞬时静了。
阳光斜斜照进大殿,光束扫蹭地面的声音,似乎都一清二楚。
没有明确赞同懿王,就意味着直接站进懿王对立阵营。
懿王,储君最热人选。
孟知彰,到底年轻。不少人默默叹气,可惜了。
“孟知彰,你即刻与陈登一起去临江府、泾溏府等地势较低、往年常发水患之地走一趟。若有任何情况,及时来报。”
赵真看了眼殿外带着时间回响的檐铃,转身坐回龙椅。
*
孟知彰依诏快马回家收拾行李时,庄聿白早迎在门口。
“今日下朝怎么这般迟?朝中那些老头子们是不是又乱打一通?有没有伤到你?下次他们若再闹,你只管躲远些。”
孟知彰忙牵住手,将人扶进房内。
“怎么站在门口,这身子刚好些,被风吹了怎么办?早饭有没有好好吃?”
得知孟知彰要出差,不带自己时,庄聿白立马转过身去:“又要丢下我!”
若庄聿白身子大好,带去就带去了,如今这般,他哪里放心得下,哪里又舍得。
孟知彰无法,只得再三赔礼。
庄聿白知这是硬性任务,有大量田野调研部分,如今自己跟着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半日噘着嘴道:
“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过了今晚再走,可好?”
当晚,孟知彰担起丈夫职责,将人拢进怀中,极尽温存呵护之能事。
因顾及庄聿白身子弱,爱抚亲吻为主,动作极轻、极柔,尽量减少进攻性动作。
夫君者,百般克制隐忍,唯恐一个大力,将怀中瓷娃娃弄碎了。
夫郎者,半百撩拨挤蹭,唯恐一个走神,对方便从自己身边溜走。
庄聿白胳膊挂住孟知彰脖颈,考拉般倒缠在孟知彰身上。一双腿上绞,紧紧缠住坚实紧绷的腰身。
脖颈绕脖颈,胸膛贴胸膛。一丝缝隙,也不留。
“孟知彰,我……准备好了。”
孟家村,两人将好好一张婚床弄塌后,这周公之礼、夫夫之实的最后一步,就止步于雨季前的那个新婚夜。进京途中舟车劳顿,加上庄聿白病了这许久,孟知彰百般照看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碰他。
今日若非自己马上远行,要哄人开心,孟知彰见庄聿白身子状态还可以,否则也不会提出这种“补偿”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