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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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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田的腰弯得角度太低,幸惠差点从他背后掉下来,神场慌忙从下面托住。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喜欢照顾幸惠,我和香代子都觉得幸惠很可爱。相反,我们还要向你道谢呢,谢谢你把重要的人交给我们。”

须田再也没有说什么。他默默地坐上车,给坐在副驾驶座的幸惠系上了安全带。

须田打开驾驶座的窗户,凝视着神场,眼睛里饱含着深深的感谢。神场无言地接受了须田目光中蕴含的谢意。须田知道自己的心情传达到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发动了车。

祥子去世后的一年左右,时间就这样安稳地过去了。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须田开始在女儿笑容的支持下,慢慢克服失去爱妻的痛苦和悲伤。

祥子去世一年半的时候,悲剧再次袭击了须田。

幸惠两岁半了,迎来了那个年龄特有的反抗期,对什么都摇头表示讨厌。幸惠的第一个叛逆期虽然很棘手,但是大家都为她的健康成长而高兴。

那是个夏天的傍晚。在四面环山的盆地,热腾腾的空气无处可逃,太阳落山后,也还是潮湿闷热。管辖分局的旧大楼空调不好用,警署内的工作人员都是一副厌烦的表情在工作。

神场想去上厕所,刚要起身,刑警的房间里响起了紧急无线电。有消息称,在繁华街道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交通课的课员进行盘查时,被人用刀刺伤了。听到从无线电中传来的受害者名字,神场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是须田。

罪犯被当场抓获。他说的话支离破碎,很可能是吸了毒。据说,须田正在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神场的脑海中,最先浮现出的是幸惠。他马上联系自己家,向接电话的香代子转达情况。

“你现在马上去保育园接幸惠。我一知道须田前辈被送到哪家医院就联系你。”

事情过于突然,在完全理解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多么重大之前,香代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老公,须田前辈……”

香代子好不容易说出了这一句话。除此以外的事情,因为太害怕而不敢问。

“我还不知道须田前辈情况怎么样。总之,你要和幸惠一起,随时待命来医院。”同时,无线电那头传来消息,须田乘坐的救护车不久就会到达距离现场三公里左右的综合医院。因为脏器损伤严重且出血较多,须田已经失去了意识。

神场马上赶到了须田的医院。

手术室前站着和须田一起巡逻的年轻警察。看到神场的身影,他从塑料长椅上站起来,一脸快要哭的样子说:“我跟须田前辈在一起,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真对不起。”

他对着神场低下头,头低得几乎要碰到膝盖了。

“须田前辈怎么样了?”

一问须田的病情,年轻的警察抬起头,移开视线,不敢直视神场的眼睛。即使不说话,他的动作也说明了情况很严峻。

神场用医院的公用电话给香代子打了电话,告诉接电话的香代子医院的名字,让她和幸惠一起马上来。

“快点。”

听了神场这句话,香代子似乎明白了须田的状况。香代子回答说马上就去,然后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香代子抱着幸惠赶到了医院。她脸色苍白,也许是一路跑过来的缘故,气喘吁吁的。

手术室门口没有人说话。只有不知道情况的幸惠,好奇地望着周围,向抱着自己的香代子询问映入眼帘的物品的名字。

手术开始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墙壁上的指示灯亮着红灯,意味着手术还在进行。穿着蓝色手术服的主刀医生望着四周,用严肃的声音问道:“如果他有亲属或者想见的人,请马上叫过来。”

神场和后面赶来的交通课课长、搜查员们,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站在神场身后的香代子抱着幸惠走到主刀医生的面前。

“这个孩子是伤者——须田先生的孩子,是他唯一的亲人。”

听了香代子的回答,主刀医生似乎察觉到了须田的家庭构成,痛苦地紧闭嘴唇,催促抱着幸惠的香代子进入手术室。

香代子用眼神告诉神场,让他也跟着进来。

以课长为首的同事们留在了走廊里。他们都知道,和须田最有交情的是神场二人。他们选择在外面等待。

手术室里只回响着心电图监视器和呼吸机的声音。

须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一块白色床单,床单下面伸出几根管子,连接在旁边的医疗器械上。他面如土色,已经没有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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