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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席构成阴阳和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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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席构成,阴阳和合

一个道由器传的成功茶席,不仅包含着阴阳和四时的变化,而且有开有合,有规有矩,善始善终。

煮茶炉,苦节君子

煮茶炉,是在茶席的高低、横向、纵向三个维度上,形成错落有致空间结构的重要元素。现代常见的煎茶、煮水炉,有金属的风炉、陶泥炉、电炉、酒精炉等。

人类大约在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时期,就学会了利用灶坑法储存火种。之后为了火种的携带、移动,便发明了类似筒状陶罐结构的火种器,这便是最早的火炉的雏形。

唐代以前,煮茶、煎水可以用火炉,也可以不用火炉,直接使用茶鼎,以火烧其鼎腹即可。魏晋左思《娇女诗》有“吹嘘对鼎”。这类鼎,多为圆形的三足两耳的折脚鼎。唐代,皎然有茶诗:“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芽爨金鼎。”李商隐亦有:“小鼎煎茶面曲池,白须道士竹间棋。”宋代,苏轼有诗:“常支折脚鼎,自煮花蔓菁。”杨万里也有:“老夫平生爱煮茗,十年烧阱折脚鼎。”其实,杨万里在《谢傅尚书送茶》一文中,对茶鼎的用法已经写得较为明确。他说:“远饷新茗,当自携大瓢,走汲溪泉,束涧底之散薪,燃折脚之石鼎,烹玉尘,啜香乳,以享天上故人之惠。”鍑同釜,茶鼎和茶鍑的区别,在于鍑圆底无足,它必须借助炉灶或依靠其他物体支撑才能使用。简单地讲,鍑是无足的鼎或鬲。

茶铛,在唐代出现的较多。皎然有诗:“投铛涌作沫,著碗聚生花。”吕洞宾亦有:“一粒粟中藏世界,二升铛内煮山川。”茶鼎和茶铛的外形近似,都是古代三足两耳的传统烹饪器具。但在有的时候,也会鼎铛不分。北宋王安石诗云:“肺腑鼎铛煎。”茶铛与茶鼎的唯一区别,在于茶铛带一横柄,方便席地而坐,煎茶温酒时取用。

唐代以降,煮茶煎水的火炉通称为茶灶。陆羽《茶经》把茶灶列为茶具,把风炉单列出来作为茶器,与铁鍑配合使用。在唐代,与茶灶配合使用较多的,还有茶铫。唐代元稹有诗:“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新唐书·陆龟蒙传》里记载:陆龟蒙居住在松江甫里时,不喜与流俗交往,虽造门也不肯见,不乘马,整日以蓬船为席,携带束书、茶灶,与高朋往来。唐代陈陶的《题紫竹诗》中写道:“幽香入茶灶,静翠直棋局。”南宋杨万里的《压波堂赋》诗,也有“笔床茶灶,瓦盆藤尊”之句。

古往今来,茶灶中的竹泥火炉,一直在茶席上备受青睐。竹炉是在泥炉的四周,用竹编装饰的煮水茶炉。竹与茶,都是世间清物,二者最为相宜。纵观历史,历代嗜茶的文人,对竹都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唐代柳宗元有《苦竹桥》诗:“迸箨分苦节,轻筠抱虚心。”竹子因中空有节,其性坚韧,虽弯不折,经冬不凋,四季常青,因此,明代文人便赋竹炉以人格化,称竹炉为“苦节君”,谓其虽受火焰烤炙,仍以素有真心节操而能自守,故名。

苦节君之名,最早见于明代高濂的《遵生八笺》。其上卷之茶泉论中,提到了茶具十六器,于此详尽地罗列了明代的茶具,其中的总贮茶器七具之一,就有苦节君,并释文为:煮茶竹炉也,用以煎茶。高濂在记载中,明确指出了苦节君的用途,即是煮水煮茶的炉子。竹茶炉在文人的心目中,是很有分量的,也是高雅不俗、节操清苦的君子象征。清代陆廷灿的《续茶经》中,对苦节君进行了更为形象的描绘,其铭曰:“肖形天地,匪冶匪陶。心存活火,声带湘涛。一滴甘露,涤我诗肠。清风两腋,洞然八荒。”

明代王问的《煮茶图》局部,竹炉清晰可见。

其实,远在唐代的诗文中,就可以窥见竹炉的影子。杜甫有诗:“简易高人意,匡床竹火炉。”而明确的竹茶炉之名,却是见之于宋代。杜耒的《寒夜》诗有:“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南宋时,罗大经也有诗:“松风桧雨到来初,急引铜瓶离竹炉。待得声闻俱寂后,一瓯春雪胜醍醐。”宋代贵族、文人的饮茶方式,还是以点茶为主,诗词中的竹炉上,煮的不是茶,而是用以点茶的沸水。

明代最有名的竹茶炉,当数无锡惠山听松庵的竹炉。惠山多清泉,历史上就有“九龙十三泉”之说。唐代陆羽在《茶经》里,已把无锡的惠山泉列为天下第二泉。宋代的苏东坡曾两次游览无锡,品鉴惠山泉水,留下了“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的千古绝唱。据《无锡金匮县志》记载:“明洪武二十八年(1395),惠山寺听松庵高僧性海,请湖州竹工编制了一个竹炉,做成天圆地方的形状,竹炉高不过一尺,外面用竹编织,里面为陶土,炉心装铜栅,上罩铜垫圈,炉口护以铜套,用以烹泉煮茶。性海以竹炉煮二泉水,瀹茶招待文人至交,一时成为雅事美谈。性海又邀画家王绂为其作画《竹炉煮茶图》,并题诗云:‘寒斋夜不眠,瀹茗坐炉边。活火煨山栗,敲冰汲涧泉。瓦铛翻白云,竹牖出青烟。一啜肺生腑,俄警骨已仙。’同时请大学士王达,撰写了《竹炉记》。又请当时的文人名士题跋,装帧成了《竹炉图咏》。”竹茶炉随着王绂《竹炉图咏》的传播而声誉大增,惹得明清两代的文人雅士,纷纷来游惠山听松庵,留下了大量的诗词书画作品,而成为一段文坛佳话。

到了清代,乾隆皇帝下江南,曾参拜著名的惠山寺,见到寺僧用惠山竹炉煮二泉水,瀹泡西湖龙井。亲身感受到竹炉煮茶清韵的乾隆皇帝,这次并未夺人所爱,他专门请皇家造办处的能工巧匠,仿制惠山竹茶炉,并写诗《仿惠山听松庵制竹茶炉成诗以咏之》记之:“竹炉匪夏鼎,良工率能造。胡独称惠山,诗禅遗古调。腾声四百载,摩娑果精妙。陶土编细筠,规制偶仿效。水火坎离齐,方圆乾坤肖。讵慕齐其名,聊亦从事好。松风水月下,拟一安茶铫。独苦无多闲,隐被山僧笑。”乾隆仿制的竹茶炉,至今还完好地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内,同时,为了弥补明代王绂《竹炉煮茶图》遗失的遗憾,乾隆皇帝命董诰于1780年的仲春,复绘一幅《复竹炉煮茶图》,画面大概为:茂林修竹中,有茅屋数间,茅舍前的茶几上,摆设有竹炉和水瓮。并题诗:“都篮惊喜补成图,寒具重体设野夫。试茗芳辰欣拟昔,听松韵事可能无。常依榆夹教龙护,一任茶烟避鹤雏。美具漫云难恰并,缀容尘墨愧纷吾。”

清代乾隆皇帝的竹茶炉。

唐代陆羽《茶经》里记载的风炉,多以铜铁铸之,形如古鼎。炉内放置炭火,其上搭配煎茶的铁鍑。后世多有诗词吟咏茶鼎,例如:“岩下才经昨夜雷,风炉瓦鼎一时来”,“茶鼎夜烹千古雪,花影晨动九天风”,又有“草堂幽事许谁分,石鼎茶烟隔户闻”。而唐代以后的茶鼎,多借代为风炉、茶鍑、茶铛等。

明代仇英画卷中的鼎炉。

晚来天欲雪,白居易的“红泥小火炉”,虽然煮的是“绿蚁新焙酒”,但是作为一个温暖的意象,一幅充满视觉美的生动画面,却让国人久久回味了千百年。知己一壶茶,小炉春意生,即使是在寒冬雪夜,又是多么的令人心动怦然!

我喜欢用潮汕枫溪的红泥小火炉,配以砂铫煮茶。因砂铫有透气不透水的优异特性,尤其是在红泥炉里,燃烧橄榄炭煮水,煮出的水又叫榄炭水,明显的绵软甘甜。我曾经做过一番比较,同样水质的水,同时用橄榄炭、竹炭、电热炉,分别在同一个砂铫里煮沸,沸水的甘甜和柔软度,依次是榄炭优于竹炭,竹炭优于电烧。“竹炉榄炭手亲煎”,“贵从活火发新泉”,用橄榄炭亲煎的榄炭水,是活火活水,最能益茶,倍添喝茶的韵致。

明人有《与客谈竹茶炉》诗:“松下煎茶试竹炉,涛声隐隐起风湖。老僧妙思禅机外,烧尽山泉竹未枯。”烧尽山泉,不但绕炉之竹未枯,而且愈发温润养眼,饶有弄茶玩味之趣。明代秦夔《听松庵茶炉记》说:“炉以竹为之,崇俭素也。”这种简素之美,是对陆羽提出的“茶性俭”的传承与发挥。茶器寓雅兴,风致精巧的竹炉,或者是安置在紫竹凉炉架上的泥炉,都因与竹为伴、以竹为饰而清雅不俗,色泽沉静内敛,尤具文人情趣和文化蕴涵,是茶席上一道不可或缺的文气风景。

煮水器,腾波鼓浪

从唐代至今,饮茶方式的嬗变,带来煮水器的不断革新。煮水器的外形、大小、材质、功能的不同,在具体使用和茶席构架上,都会产生不同的感受和审美。

在以煮茶、煎茶为主流饮茶方式的唐代,结合唐代诗文和陆羽《茶经》来看,其主要的煮茶器,包括茶鍑、茶铛、茶铫、茶鼎等。因为唐代的煮茶器,在使用时多为敞口的,如《茶经》中陆羽使用的鍑,没有盖子,所以陆羽在煎茶时,观察烧水的沸腾状态比较醒目、直观。他在风炉上通过交床,架起茶鍑,从水方里舀水倒入,起火支烧,待鍑中的水“沸如鱼目、微有声”,即第一沸时,加入适量的盐花。待到“缘边如涌泉连珠”,即第二沸时,舀出一瓢水,放入熟盂内,以备止沸育华之用。此时,以竹夹搅拌茶鍑中的汤水,用茶则量茶末,投入鍑内煎煮。等到“势若奔涛溅沫”,将之前舀出的热水,重新倒回茶鍑中,等水面腾波鼓浪,即三沸时,便可用茶勺从鍑内舀出茶汤,酌入茶碗饮用。

据《茶经·九之略》记载:“其煮器,若松间石上可坐,则具列废,用槁薪、鼎之属,则风炉、灰承、炭挝、火筴、交床等废。”这说明,陆羽在野外喝茶时,也曾省去风炉,使用过鼎、鬲等茶器。但在室内煎茶,陆羽多用配套复杂的鍑煎茶,其中更多的原因,应归功于他对饮茶仪式感的尊重。在谈到煮茶器的材质时,陆羽认为最理想的应该是铁制品。因为在陆羽的认知里,铁器恒久耐用,质地又朴素易得,捡拾废弃不用的铁质耕具,就可回收制造。陶瓷与石制的煮茶器,都很雅致,但性非坚实,难可持久。当然,陆羽也承认银器最佳、最洁净,无铜臭铁腥,但银在当时属于贵重金属,相对于他所处的阶层和消费能力来讲,还是太过于侈丽了。于是陆羽强调道:“雅则雅矣,洁则洁矣。若用之恒,而卒归于铁也。”对于此句的记载,有的《茶经》版本,则是“而卒归于银也”。个人以为,“卒归于银”是对陆羽的原意的严重背离,同时也是对《茶经》前后文的误读所致。在谈到茶夹时,陆羽认为,采用竹制的,可“假其香洁以益茶味”,但是,“或用精铁熟铜之类,取其久也。”陆羽对于茶夹选材的这个观点,与煮茶器选用生铁,都是取其恒久的认知与判断。

北京石景山出土的金代壁画之《点茶图》。

宋代的煮水器,主要有茶铫、急须、汤瓶等。在唐代阎立本的《萧翼赚兰亭图》中,其煎茶的茶铫,就是有把有流、且把与流的夹角呈90度的器皿。苏轼《试院煎茶》诗有:“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情相随。”北宋黄裳的《龙凤茶寄照觉禅师》诗云:“寄向仙庐引飞瀑,一簇蝇声急须腹。”作者并自注云:“急须,东南之茶器。”急须者,为应急之用故名。在唐代刘师服与侯喜的《石鼎联句》里,我们似乎也看到了急须的影子。其诗曰:“直柄未当权,塞口且吞声。”“大似烈士胆,圆如战马缨。”“上比香炉尖,下与镜面平。”“或讶短尾铫,又似无足铛。”在宋代点茶的过程中,用的较多的还是汤瓶。汤瓶是专门用于点茶的煮水、注水器物。在南宋著名画家刘松年的《斗茶图》中,清楚地描绘了汤瓶的形制,呈喇叭口状,高颈,溜肩,腹下渐收,肩部安装很长的曲流,这种款式,应是宋代汤瓶的真实写照。

汤瓶并非是瓶,它只是借助了瓶的形状故名。汤瓶从唐代发展到宋代,在兼顾实用和审美的双重标准下,开始容量减小,变得轻巧雅致。宋代蔡襄《茶录》里说:“瓶要小者,易候汤,又点茶、注汤有准。黄金为上,人间以银铁或瓷石为之。”宋徽宗在《大观茶论》中指出:“瓶宜金银。”因汤瓶口小,有其局限性,难以像唐代那样,能够观察到瓶中水沸的情况,因此,只能依靠细听水声噪动的变化,来判断水沸的具体程度。故蔡襄在《茶录》中感叹:“况瓶中煮之,不可辨,故曰候汤最难。”南宋罗大经的《鹤林玉露》记载:“茶经以鱼目、涌泉、连珠为煮水之节,然近世瀹茶,鲜以鼎镬,用瓶煮水,难以候视,则当以声辨一沸、二沸、三沸。”苏轼在《试院煎茶》诗里,曾经描写过听声辨水的一些细节。他写道:“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当听到类似松风的飕飕鸣响时,瓶里的水已近三沸状态,就可以熁盏点茶了。南宋李南金的《茶声》诗,则写得更为具体,其中的“砌虫唧唧万蝉催”,近乎唐代煎茶时、目视蟹眼、鱼眼的一沸;“忽有千车捆载来”,近乎《茶经》“缘边如涌泉连珠”的二沸;待到“听得松风并涧水”的三沸之时,就可以“急呼缥色绿瓷杯”了。尽管点茶时候汤最难,但“听汤响”,却成了宋人煎茶时的乐趣之一。黄庭坚曾有诗调侃道:“曲几蒲团听煮汤,煎成车声绕羊肠。”

到了明代,随着条形散茶的流行和发展,使饮茶方式变得更加简约自然。唐代煮茶的鍑和宋代点茶的汤瓶,逐渐被精巧简洁的陶器、银器和锡器取代。张源的《茶录》记载:“桑苎翁煮茶用银瓢,谓过于奢侈。后用瓷器,又不能持久。卒归于银。愚意银者宜贮朱楼华屋,若山斋茅舍,惟用锡瓢,亦无损于香、色、味也。但铜铁忌之。”文中的桑苎翁,是陆羽的别号。由此看来,从唐至明,银器作为至洁而不损茶味的最佳煎茶器、煮水器和泡茶器,一直受到贵族和文人的认可与重视。

瓶宜金银,铁包银的技艺,已不多见。如锦衣夜行,低调朴素的奢华。

清代至今,银壶、铜壶、铁壶、砂铫、紫砂壶、不锈钢壶、玻璃壶等,不同材质的壶,层出不穷。在银器已走入寻常百姓家的今天,在煮水泡茶时,我崇尚首选银壶。首先,银器洁白体轻,使用久了,其包浆会泛着耐看的玫瑰红色,如红颜知己,伴久爱愈甚。其次银能抑菌,不类“铜臭铁腥”,银器煎水没有任何的异味,并且由于银导热快,能使水沸腾迅速,且有活水效应。因此,银壶煮出的水,甘甜柔软。明代许次纾在《茶疏》中这样强调:“茶注以不受他气者为良,故首银次锡。”

专门为当下煮茶设计的银壶。

铁壶的外形古朴厚重,近几年,受到很多习茶人的追捧。早期的旧铁壶,困于冶金技术和铁砂的局限,使铁质内保留了较多的铁磁性氧化物,从而使早期的铸铁壶,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水质软化效果。老铁壶在茶席上,确实能产生肃穆沉静的感觉,这一点,便是日本回流老铁壶的优势。但是,在铁壶的使用过程中,一定要保持壶内壁的洁净,不允许有铁锈存留。尤其要注意铁锈对水质的影响,以及对茶的香气、滋味与汤色的干扰。铁壶内壁红色的锈层,基本是三价铁为主的氧化物,绝对不会有二价铁的存在。二价铁具有还原性,也不会以二价铁离子的形态,游离在铁壶煮出的水或茶汤之中,所以铁壶煮水,并不具备补铁的疗效。

在城市自来水供应的国家规范中,合格水中的含铁量,不允许超过0。3mgl,这点要引起爱好铁壶人士的高度注意。人体如果长期摄入过量的三价铁,可能会导致肝硬化、肿瘤等铁中毒病症。另外,茶中的多酚类物质,能与亚铁离子生成蓝色的络合物,影响茶汤的色泽;也能与三价铁离子生成不溶性的沉淀,影响着茶汤的色泽、厚度、滋味和通透性。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铁壶不论是对人体的健康,还是对茶的审评,都没有太多的加分功效。至于很多爱好普洱茶的人,言称用铁壶煮水可以提高水温,更是没有任何道理。因为烧水能够达到沸腾的水温,和当地的大气压强有关,与烧水壶是什么材质,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小时候听戏,经常有“垒砌七星灶,铜壶煮三江”的唱词。铜壶煮水泡茶,道出了中华民族传统养生的智慧。铜和银一样,对水都具有杀菌抑菌的作用。适量铜元素的摄入,不仅能促进人体对铁的吸收,而且铜离子和茶多酚中儿茶素的反应,容易形成稳定的络合物,可抑制人体自由基的过度产生,从而提高多酚类物质的抗氧化能力,降低肿瘤的发生率,具有很重要的保健作用。

我常劝很多女性朋友,多用铜壶煮水煎茶。从某种意义上讲,人体的缺铁性贫血,是因为缺少铜的摄入。铁壶不能补铁,铜壶才是补铁、促进人体铁吸收的良药。一把摩挲日久的铜壶,包浆泛着含蓄低调的紫红色,可增加茶席上的安定祥瑞之气。

清代工夫茶的兴起,砂铫便借着“红泥小火炉”的诗意,在茶席上呈现出质朴素雅的味道。在潮州工夫茶里,小泥炉里烧着橄榄炭,砂铫滤烟益水生香,甘甜的十分榄炭水,可使八分之茶,达到十分的完美效果。砂铫有柄有流,线条流畅,在空间层次上,增加了茶席的错落与层次之美。

耐热的玻璃煮器,近年来因其方便实用,便以各种面目出现在茶席上。通透的玻璃器皿,如果盛以金黄油亮的茶汤,映照在茶席的变幻光影之中,“盛来有佳色,咽罢余芳气”,也会成为茶席上镂金铺翠、最楚楚动人的色彩。

泡茶器,大度注春

泡茶器,种类繁多,最常见的要数瓷茶壶、紫砂壶和盖碗。茶壶的原形,最早可追溯到三国两晋时期的鸡首壶。到了唐代,演变为短流的注子,又叫茗瓶。注子去掉横柄,加上壶把,就成为了注壶。唐代李匡乂的《资暇集》记载:“(注子)乃去柄安系,若茗瓶而小异,目之曰偏提。”因此,注子在唐代又叫偏提。偏提的出现,意味着流口和把手呈180度角的宜茶宜酒的注壶改造成功。晚唐以后,随着点茶的流行,注壶的流管开始变长、流尖变小,执壶开始粉墨登场。元代,执壶的流管逐渐开始下移到腹部位置,利于更流畅地倾倒出壶内的**,为执壶向泡茶器更好的过渡,创造了机遇。待到明代朱元璋废团改散,当撮泡法成为饮茶的主流方式以后,真正意义上的泡茶壶才开始问世。在泡茶壶没有诞生之前,撮泡法冲泡散茶,如明代陈师所载:“杭俗烹茶,用细茗置茶瓯,以沸汤点之,名为撮泡。”撮泡,即以茶碗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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