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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舟的心一软,上前紧紧地将自己的兄长抱进怀中狠狠地拍了拍太子的后背。
“咳咳……”
小身板的太子殿下被纪兰舟的力道拍得咳嗽两声,红着脸后退两步不断喘气。
“给你。”
纪兰舟将顾千亭给他的包袱递到太子的手中。
纪兰庭止住咳嗽,疑惑地抬起头,“这是……?”
“舅舅让我转交给你的。”
“顾将军?”纪兰庭的眼睛倏然亮起,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神色黯淡地垂下头来。
纪兰舟全都看在眼里,大致也能猜想到太子的顾虑。
他抬手重重按住太子的肩膀,正色道:“兄长需记得,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做改变规则的人。”
纪兰庭浑身猛的一震。
纪兰舟不再多言,能否理解他所说的意思就要看太子的心思了。
不远处顾千亭看着纪兰舟将画和信交给太子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别扭地搓了搓鼻子。
他怎么可能忘记初次入京时在大雪纷飞的皇宫中遇到的小团子,像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
只是顾千亭知道,有些感情不可宣之于口,需得一辈子藏在心里。
将来太子必定要继承皇位,国之储君怎么能与武将在一起呢?
顾千亭不愿让纪兰庭有期待,更怕自己会有一瞬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缘分。
但若真是任命,顾千亭又觉得不甘心……
他们被束缚在条条框框中压抑太久,为何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顾千亭远远地望着与雍王说话的太子,不等纪兰庭抬眼望过来便先行一步收回了视线。
“咚咚——”
城楼上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击鼓声,随着沉重的号声响起,城外身着铠甲的将士们大喝一声后迅速列阵。
以顾千亭为首,队伍伴着鼓声缓缓进发-
待到队伍渐行渐远消失在地平线上,纪兰庭这才缓缓收回视线回到马车上。
他将包袱放在案几上小心翼翼地展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副花卷和一份书信。
画卷打开,前面用拙劣的画工和稚嫩的勾线挂着一副《两小儿垂钓图》。
画中两个垂髫小儿,一个身披红色斗篷坐在岸边巨石上钓鱼,另一个则躲在石头后面偷偷地招手。
虽然画工不佳,但却将小孩的神态画的活灵活现。
纪兰庭看清画上的内容后双眼猛的睁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纤长的手指缓缓抚上纸面。
“怕得鱼惊不应人……”
他读着花卷一侧写着的诗词忍不住轻笑出声:“原来他没有忘记,还在记我的仇。”
纪兰庭将画卷放在一旁,又拿起顾千亭写给他的信轻轻展开来。
「顾千亭顶上太子殿下千岁……」
只看到第一句,纪兰庭的眼眶瞬间湿润,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他压抑着啜泣的声音,慌乱地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抹去。
顾千亭的字迹潦草,和本人一样狂放不羁又直来直往。
唯独在装作不认识他这件事上顾千亭隐藏的很好,从始至终没露出一丝破绽。
纪兰庭能猜想到顾千亭此举的考量,只是当他真看到顾千亭陈情的信件后又十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