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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外地挑眉,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包袱。
“是,”传旨公公颔首说,“殿下说要亲自为将军和王爷践行。”
纪兰舟瞥见顾千亭纠结的模样不由扬起嘴角。
他这个舅舅分明就对人家太子殿下有点意思,否则怎么会连听到太子要来都会这么紧张。
正当纪兰舟在心里默默八卦的时候,顾千亭恰巧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笑容。
“笑什么笑。”顾千亭冷声道。
纪兰舟赶忙敛起笑容,调侃道:“瞧着舅舅似乎并不是很想见到皇兄的样子。”
顾千亭一愣,反手将手里的包袱扔进纪兰舟的怀中。
“给你,”顾千亭仰着下巴不自在地说,“等下帮我把东西交给太子。”
纪兰舟接下包袱,疑惑道:“舅舅为何不自己去送?”
顾千亭横了他一眼,嫌弃道:“哪有储君收受武将礼物的道理,被人知道徒增烦恼,你也不动脑子想想。”
说完,顾千亭一抖缰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兰舟捧着包袱,嘴角的笑意终究是压不住了。
他三步并两步跑回马车中,兴冲冲地将刚刚发现的“秘密”告诉了景楼。
景楼听后疑惑地挑眉:“我怎么不知舅舅和太子何时有过往?”
“但我瞧着两人皆有意,只是不曾言明。”纪兰舟遗憾地叹了口气。
古人啊,哪怕是剧本设定中并不真实存在的古人也是那么含蓄。
“说来也怪,”景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舅舅一把年纪不曾成亲,也从未见过他对谁动心。”
纪兰舟好奇地凑上前去,小声说:“等咱们到了漠北问问你爹,或许他知道。”
“也好……”
景楼下意识地点头,复又察觉不对。
他抬手轻推了纪兰舟的肩膀一把,撇嘴道:“胡闹,我怎么被你带着在背后编排起长辈的私事了。”
纪兰舟脸皮厚的很,笑盈盈地又贴上去说:“早就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离我远点。”
夫夫俩窝在马车里“打情骂俏”,不远处一辆六驾马车朝城门口驶来-
太子殿下一身素净的白衣,不染一丝尘埃地从马车上走下。
纪兰庭的脸上满是疲惫,望着车队的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他藏在袖子下的手不安地紧紧攥拳,这一刻,只觉得身边的人都在离他而去。
“殿下。”
顾千亭并未下马,而是隔着一排队伍远远望过去。
纪兰庭并未指摘他不敬的罪过,隔着人群喊到:“万望将军保重,本宫在京城等你的消息。”
顾千亭牵着缰绳,微微一笑:“殿下放心,末将定不负重托。”
“好,好……”
两人四目相对,竟相顾无言。
纪兰舟从旁默默看着,只觉得太子和将军好像言情剧本中的男女主,明明张了嘴却谁都不说清。
那他不介意演一回连接爱情的丘比特。
纪兰舟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拱手喊了声皇兄。
太子回过神来,打量着已经长高长大的弟弟。
“此番去漠北路途遥远又危机四伏,你一路上万万要小心……”
纪兰庭像送孩子出远门的家长再三叮嘱,眼中尽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