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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是储君,便要隐藏心意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就连婚事也做不得主。
若不能改变,那做这个皇帝又有何用?
“做改变规则的人……”
「春寒料峭万望珍重,敬希赐复顺颂时祺」
纪兰庭缓缓合上信件,再抬起头时眼中只剩坚定。
他展开帘子望着骑队离开的方向。
远处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
他将画和信抱入怀中,闭上双眼默默祈福,只盼着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们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春日的相聚十分短暂,只盼能在花谢之前再度相见,不必苦等年复一年。
第110章
大齐地域辽阔风景秀丽,然而一路上纪兰舟却无心欣赏。
在这个交通道路并不发达的年代哪里有什么柏油马路,出了官道之后全都是没有压实的泥土路。
才刚出城一日,纪兰舟被马车颠的腰酸背痛,只觉得往日剧本中写的什么行车几百里还能活蹦乱跳的全是谎话。
车轮卡到一块石头猛地一颠,纪兰舟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他翻身坐起睡眼惺忪地环顾车内,却发现马车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景楼?”
纪兰舟喊了一声。
富贵撩开车帘探出头来,笑盈盈地说:“王爷,正君说坐累了要去骑马活动活动筋骨。”
景楼不愧是骑马打仗惯了,离开京城之后简直如鱼得水习惯的很。
纪兰舟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也朝富贵要了匹马。
虽然已经过了五月,但是越往北方走便越能明显感觉到一匹不同于京城的凉意。
车队为抄近路走的山林小道,透过树丛的天空阴阴沉沉,微风拂过树林吹来的风仍旧十分寒凉。
“景楼,等等我!”
纪兰舟扬鞭策马,追着景楼和顾千亭的方向追去。
景楼听到声音勒住马,回头便瞧见雍王乘着快马衣袂飞扬。
雍王本就生的一副好样貌,去掉了往日死板拘束的装扮后乍一看仿若恣意江湖的侠客。
看到这样的雍王哪里能想到几月前他还只是个骨瘦如柴的病秧子,要说是个武将也不会惹人生意。
“吁——”
纪兰舟追到景楼身边。
“醒了?”景楼扯下马背上系着的水囊扔给纪兰舟,“方才我见你睡得熟便没叫醒你。”
纪兰舟自然地打开塞子喝了口水,打趣道:“还好我身强体壮,否则这一路非得给我颠散架不成。”
景楼上下打量一番,哼笑道:“空长这么一身腱子肉。”
说罢,双腿一夹马背悠悠哉哉地向前走去。
“啊?”
纪兰舟一愣,赶忙放下水囊追上前去。
一黑一白两双大马并驾齐驱,鬃毛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这一身肉是不是白长的你难道不清楚吗?”纪兰舟扬起下巴笑盈盈地说。
景楼回过神来,脸上登时一片通红。
雍王光天化日之下又在说什么混账话!
这种暧昧的私房话是能随口乱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