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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夏道:“陆相,按本朝律法,只要有五军都督府联合署名,这就是合规合制的通本,。”

“我让你办,你不办。他让你办,你就办。”陆洗质问,“这叫什么你解释解释。”

贺之夏道:“还请陆相不要为难下官这一把年纪的人。”

陆洗加重语气:“那我替你说,这叫结党。”

“陆余青。”林佩眼神一凛,“既然知道结党,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窃国?”

*

燕山以南,辽阔平原之上一座座军营拔地而起。

平北布政使司早在开春就收到了工部派来的营造令,但这次和往年有着极大的不同,由于营造令的条目不清,规则朦胧,而时间又非常紧迫,所以大多数州县都是直接根据布政使张济良和都司董成的口令行事,提刑按察使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上报。

这个过程大体是顺利的,直到两个月后一场意外的出现。

夕阳落山,部队收工。

一片凌乱的庄稼在余晖下格外刺目。

几个农民蹲在田埂边低声咒骂。

他们拒绝把田卖给官府作为军屯之地,可就在几天前,一伙穿着县衙公服的人趁夜强行捣毁了他们的农田,他们跑去阻拦,在混乱之中受伤,有几个还被抓进了大牢。

“这帮狗官,根本不把咱们当人看!”一个年长的农民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说朝廷有令,北防大计要紧,咱们这些老百姓算个屁!”另一个年轻人愤愤不平。

“不行。”年长的农民握起拳头,“我们得闹!”

城内,布政史张济良正在都司指挥使董成家中宴饮。

桌上摆满精致菜肴,酒香四溢,但两人的神色却并不轻松。

“宣德民风彪悍,虽把那几户抓起来了,还有很多人跑去县衙喊冤。”张济良抿了一口酒,眉头紧锁,“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压下去。”

董成放下酒杯,无所畏惧地一笑:“张大人不必过于担忧,按察使司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只要范泉不往上报,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也不知那个知县怎么想的,这趟拨的钱还不够吗,就算他要截一道,也不该干出这事。”张济良叹了口气,“再说范泉那人,一心想得刑部器重,恐怕不会轻易听我们的。”

董成道:“世间哪有真正的刚正不阿?他想要升官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跟着陆相把迁都这事给太后办成,如若现在他捅了娄子,坏了北防大计,那他的前程也就彻底完了。”

张济良点了点头,心中依旧不安。他知道,范泉是提刑按察使司,职责就是监察地方官员的违法行为,若是范泉执意上报,刑部必然会派人下来查办,到时候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低声在董成耳边说了几句。

董成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张济良察觉到不对劲:“怎么?”

董成咬牙说道:“范泉刚刚去了县衙,说是要查账簿。”

张济良的脸色也变了:“不是说打好招呼了吗?”

董成摇了摇头:“不清楚,当务之急是阻止他把我们擅造军营的事情捅到刑部去。”

张济良起身:“你先不要出面,我去。”

董成道:“好,我量他也没那个胆,有什么你就推到我的头上。”

*

平北按察使范泉此时正坐在宣德县大堂之上。

他的眉头紧锁,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

县衙的公文册簿内容完整,格式正确,一时查不出破绽。

知县石文垂首站在堂下,细声提醒道:“范大人,下官真的没有派人去毁百姓的田地,那是他们自己干的,无非是想让官府多给点抚恤,那给就是了,真正要紧的是朝廷大计。”

县衙外面围着不少呼吁放人的百姓。

范泉擦了擦汗,看向自己身后站着的布衣男子。

男子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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