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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背贴了贴额头,明显异常的体温透过皮肤。
好倒霉,发烧了。
她迷迷糊糊,拨了号码,给福利院请假。
电话接通,楚昭虚弱地说:“黎老师,我发烧了,想请您帮我请个假。”
“发烧了?”好听的男声传过来,“量过体温了没?要不要我过来?”
好像不对。楚昭勉强举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发现自己打错了,打成宋饶玉的。
未来得及开口,手机被身后伸出的大手猛地扣在耳边。越夺整个身体压覆上来,对着话筒冷声冷气说:“她有我。不需要。”
啪,挂掉。
“姐姐,”他把她翻过来,埋进她的胸口,瓮声瓮气地说,“只理我。”
楚昭实在没力气推开他,昏朦地含着眼皮,一言不发。
“姐姐?”越夺撑起上半身,俯视她,打量她。
她的脸颊泛着病态的薄红,睫毛毫无精神地耷拉着。胸口正微弱地起伏,浑身散发着不寻常的热气。
他忽然侧过头,耳朵几乎贴上她的鼻翼,十分专注地捕捉她的呼吸声。
气若游丝。犹如濒死的鱼摆动的尾,死之将至前,无足轻重的扑腾。
瞬间,巨大的,网一样的恐慌感抓住了他。
他剧烈地倒抽气,胸口起起伏伏,呼哈呼哈大口地喘息起来,脸色迅速灰白。
“姐姐,姐姐!”他猛地扑上去,抓起楚昭的肩膀,毫无章法地摇晃。
“怎么,怎么不动了?”一头扑进她的怀里,不知所措地抽泣起来。
楚昭被这晃荡和哭声硬生生从半梦半醒中拽回来,她叹了口气,费力地掀开眼皮。
无可奈何地认了命。
她轻轻拍了拍越夺的肩,近乎气声:“阿夺,去药箱里,给我拿退烧药,再接杯热水。”
越夺瞬间抄起额头,蓄满泪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唉……去药箱里……”
她以为他没听懂,还想重复的时候,他突然捧起她的脑袋,用力在她的唇上碾磨两下,抹掉眼泪哽咽着说:“我去,我去拿药,倒水。”
越夺扶起楚昭想给她喂水,然而手一直剧烈地颤抖,杯子晃晃荡荡洒了一些水出来。
楚昭无奈了,握上他的手稳住他轻轻倾斜水杯,才喝了水咽了药。
之后越夺就紧紧抱住她,将她的腰肢紧紧收在怀里,一双眼睛圆瞪,死死地盯着她。怕她趁他不注意死掉一样。
楚昭懒得纠结这个,随他抱着了,困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满身的汗,楚昭下意识想起身,没起来,一抬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越夺不知道盯了多久,眼白里布满骇人的血丝,准备随时泣出血泪来。
“好了。”楚昭要痛恨自己的心软的,她揉了把他的后脑勺,“你给我煮粥过来。”
越夺沉默片刻,血红的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担心怕她碰碎了似的,轻轻把她放平,出了房间。
楚昭终于能自己待会儿。
拿起手机一看,有一个未接电话,来自宋先生。
楚昭犹豫着,去到阳台上,回拨过去。
“喂,楚昭。”
“宋先生,抱歉,今天打错电话,叨扰你了。”
“退烧了吗?”
“已经退了,多谢宋先生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