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多谢各位成全我（第3页）

老者笑着摇头：“又一个心动的。”

……

此时此刻，在极北苦寒之地，一座荒废古城静静矗立。

风雪漫天，城门斑驳，门匾上依稀可见“寒山”二字。

一道身影缓步走入城中，披着灰色斗篷，眉心粉色纹路若隐若现。他走过熟悉的街道，来到一座破败院落前，院中石桌尚在，旁边竖着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

**“渊儿练剑处”**。

牧渊站在门前，久久未动。

良久，他轻推院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屋内陈设如旧，只是积了厚厚一层灰。墙角放着他小时候用的第一把木剑，已经开裂。桌上还留着半碗早已干涸的药汤，那是某年冬天，他高烧不退，师尊亲自熬煮的安神汤。

他走到桌前，手指轻抚碗沿，仿佛还能触到一丝余温。

“您知道吗？”他低声说，“他们都叫我第一剑仙。”

无人回应。

风穿过窗棂，吹动一片枯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落在他脚边。

他笑了笑，盘膝坐下，取出玉箫，轻轻吹起一首旧曲。

箫声悠远，穿透风雪，传遍整座寒山。

远处，一只白狐竖起耳朵，从雪堆中跃出，朝着院子奔来。它停在门口，仰头望着他，眼中竟似含着泪光。

牧渊停下箫声，看向它：“你也还记得她？”

白狐点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靴尖。

他伸手抚摸它的头，柔声道：“那就留下来吧。这院子……太冷清了。”

夜幕降临，他点亮油灯，翻开一本泛黄的剑谱，正是当年清漪亲手所著的《寒山九式》。第一页写着一句话：

**“剑非无情，而是情至深处，反显得静。”**

他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忽然提笔，在下方添了一行小字：

**“若情不动，剑亦无生。”**

次日清晨，有樵夫路过寒山，惊讶地发现那座废弃多年的院落屋顶冒出了炊烟。他壮着胆子靠近，看见一个男子正在院中扫雪，动作缓慢却认真。旁边蹲着一只白狐，嘴里叼着一封信。

男子接过信，展开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东南三百里，有村名忘川。有一女，痴等十五年，不肯改嫁。夫君早亡，魂魄被锁阴司，不得轮回。求剑仙一行。”**

他收起信，转身进屋，取出一把剑。

那剑通体漆黑，无锋无形，像是由纯粹的夜色铸成。

他握紧剑柄，低语：“又是为情所困的灵魂么……”

白狐蹭到他脚边，抬头望着他。

“走吧。”他说，“再去一趟人间。”

他一步踏出，身影随风消散，只留下满院雪花缓缓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