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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将手探进衣袖,似是想拿出什么东西感谢。
但是下一刻,银光剑就飞过去划穿了他的脖颈,留下一张苍白惊愕的脸和从他袖中掉落的暗器。
荣珍:!!
从他出场,看他装扮,估计是个重要角色,没想到才刚露面就被秒了。
书生显然也没想到,捂着脖颈处和雨水一样哗啦啦直流的鲜血,他微顿在地不甘心地问:“为什么?我哪里露出的破绽?”
雨天赶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遭遇不明江湖人士的围杀,急需年轻剑客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过后顺理成章地道谢,他再趁其不备,射出浸毒的暴雨梨花针,即便击杀不了目标,也能成功毒死他。
多么完美的计划,他都谋算好了一切。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开场无。
“蠢货。”剑客吐出两个字,并不打算给对方解答,让他做个明白鬼。
书生吐出两口血,很快被狂流不止的血液堵住呼吸,挣扎抽搐几下后没了动静。
那头被他方才牵着三步一叫唤的驴子,此时倒是不吭声了,低头张大嘴撕咬着死去书生的幞帽,将他拉扯到地上,两条前蹄往他身上疯狂踩踏。
咔吧一声,书生的脖颈无意间被驴蹄踩断,本该死去的他昂头瞪大眼吐出最后一口血,终于彻底落气。
荣珍捂着嘴看得惊愕又后怕,幸亏刚才没有人上前,不然很有可能会被他死前拉做垫背的。
驴子确认那人死后,朝天发出嗯昂嗯昂的长叫。
荣珍听出这里面估计有一段恩怨情仇,至于具体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该死的人都死了,骑着枣红马的蓑衣剑客再次看向荣珍。
荣珍赶紧表态,摇着头斩钉截铁道:“您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剑客:“……”
他夹了下马腹,转头策缰扬鞭。
荣珍被留在原地,看了下没有任何收拾的现场,朝快要跑远的一人一马扬声喊:“大哥,你战利品都不要了吗?”
雨声稀里哗啦,理所当然地没有回音。
深知柴米油盐贵且需要自己养家的某人小小声地又接上一句,“那我要了啊?”
良久,仍无回应。
于是荣珍开始行动了。
她先小心靠近那片蒙面尸体,捡起一把剑,鼓起勇气给每人补上两剑,防止等下有人诈尸偷袭她。
补完剑,她又看向那头恢复正常的驴子,拿出包袱里被雨水浸湿的干粮,试着喂给它吃。
驴子水蒙蒙的大眼睛对着她看几下,就着她的手将干粮叼在嘴里咀嚼。
荣珍趁机摸摸驴耳驴头驴脖子,培养和它的关系。
熟络后,她拉拉驴子的辔头,让它走在自己身旁,陪自己去收捡那个书生身上的东西。
首先是落在地上的那管暗器,荣珍不敢轻易用手捡,先用树枝扒拉过来,然后找出一块包袱皮和碎布,用碎布垫着手包好暗器,塞进包袱皮里面放着。
其次是已经死去的书生身上,衣服什么的就别想了,起码给人家留个体面。
况且她也担心对方身上有毒。
所以她只用树枝将他身上藏的匕首和钱袋拨出来拿走。
驴子很聪明,看出她想要什么后,踢踏上前撕咬书生的官靴,靴底几下被它撕开口,露出里面用小块油布包裹的两沓金叶子。
好家伙,以后养驴的费用都有了。
因此荣珍特别好心地在书生尸体前插了一把剑,权当是拿走他东西的报答,给他立的墓碑。
插完,她迅速牵着驴跑回大路上,继续收捡那片蒙面蓑衣人。
有金叶子打底,她都看不上他们身上的蓑衣了,不过荣珍自认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仍旧把每个人的蓑衣脱下来捆到一起,然后绑在驴身上让它带着,等到城镇再换钱。
做这件事之前,她特意查看过,这群人可真是朴素,不仅穿着上没有任何标记,连身上携带的东西都极其少,除了一把剑,只有些许碎银子碎铜板。
剑也是普通样式,没有任何装饰品,不过是稍显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