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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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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掏一个就行。掏出来,然后打开看看。”

步蘅照做,将被雨洇湿了边角的三角形拆开,里面是个阿拉伯数字“1”,步蘅同这个“1”面面相觑。

封疆:“明天的短跑,就这个名次,你刚才可答应我了。”

步蘅:“……”怎么还强买强卖。

步蘅:“我尽力。”

大费周章,就为这?

封疆斜她:“尽力?这种话听个三五次就够了。我要结果,跑好给我看!”

她身体素质明明不错,技术也过得去,上阵发挥却总是差点意思,招教练骂。

伞外雨声潇潇,前路雾气弥漫,同他并肩走了一段,步蘅又问:“那田径开赛的时候,你们级部来体育馆吗?”

封疆把伞全倾到她那侧,遮住她望过来的充斥期待的眸。

不想让她失望,但只能实话实说:“去,考试前的放纵。但有们,没有我。今儿这一架有代价,明天停课,以儆效尤。是我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对,该罚。”

他清醒亦擅长自省,从不抱怨任何事,步蘅听完只问:“所以,最后打赢了吗?”

封疆轻笑:“不算输,但并不光荣。”

步蘅:“这回是因为什么?”

封疆不想吊着她的关注和好奇心,但也不想讲悲惨故事给她听,只回:“替我同桌拿被抢走的助听器。已经解决好了,别多想。”

步蘅停下脚步,把他倾向自己这边的伞推回原位,又将手伸向他肩头:“书包给我吧。”

走多远都好,她想帮他负重前行。

封疆回绝:“不用,左肩没事儿。不用管我,顾好你自己。”

他反复说不,可步蘅还是自行往下取他挂在肩上的单肩背包。

封疆拗不过,最终放任,同时说:“这次算我失误……你还会跑很多次,下一次我一定来。”

步蘅还没能开口再说些什么,余光瞥见有后勤用车疾速从道儿中过,溅起成串高速前冲的水花,即将喷射到他们脚下这一亩三分地上。

她快速扫眼四周,左侧是将泼溅过来的水,右侧是未被填补完的路面上积了水的深坑,让人无处可躲。

步蘅刚转身意图替封疆挡,就被反应过来的封疆大力拉拽了一把,扯到他胸前,而后他圈着步蘅转身,将后背完整地暴露了出去。

封疆还撑着伞,是抬起那条磕伤了的右胳膊拉步蘅。

水串跟随擦肩而过的车打在他裤腿上,他下半身又湿了一层。

动了伤处,捱着撕扯出的疼,封疆表情有一瞬极不自然的扭曲。

待后勤车飙远,封疆才垂下眼睑:“我刚刚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他说——不用管我。

封疆:“你身先士卒了,我搁旁边站着,你觉得这样礼貌吗?让还没干的落汤鸡再湿一点,是眼下最合理、性价比最高的选择。我这一身,总归要洗。年纪还拖我后腿,包袱就这么大。就算是被照顾,也不等于给别人添麻烦,没事儿不要瞎想。”

絮叨完,他又找补:“自行车扔在车棚里面别动了,地铁也停运了,我们搭公交回去。过会儿挤上公交车,帮我擦点儿药?已经买好了。你用处可大了,用对地方能更大。”

路灯光线被雨丝切割,拢在他周身,覆了层柔光。

听他噼里啪啦一堆话一气说完,步蘅惊觉他“语重心长”的功力又高了。

步蘅瞬间止步,毫无心理负担地出卖伙伴:“知道前些日子,二炮儿跟我说什么吗?”

封疆不难猜:“那小子嫌我啰嗦?”

步蘅回:“他每次见我都要以夸你收尾。”

封疆依旧不心虚,也懂得自行翻译:“说我总是语重心长地像你们老父亲,还是像他家里的金牌阿姨?”

“他直接舞到你面前了?”歩蘅倒意外。

封疆歪头,往肩头一磕:“捡了你们这一双儿女是喜事,他老早好心地替我广而告之。”

步蘅:“……”

与那场雨有关的记忆,这依然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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