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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憎恨。

他不喜欢这样被人操纵情绪,过分影响他的,原本应该要除掉。

可是他明明早就知道傅苒是这样。

她和任何人都会亲近,总是轻而易举地让别人喜欢她。

即使她就只是做她自己,也会吸引飞蛾如投身火焰一般情不自禁地趋向于她。

所以这并不是她的错。

那么,他真正应该除掉的,是那些围绕在她身边,惹人厌恶的飞蛾。

他眼神漠然地看着帐帘缝隙间谢青行的背影。

这是其中最让人讨厌的一个。

*

春天慢慢过去,日光渐燥,傅苒在谢府继续她看书摸鱼的清闲生活。

本来她是准备去送谢青行的,但因为种种原因不方便,谢青行没有让她再去,不过特意带上了她准备的东西。在他离开后,苏琼月便登门探望生病的刘夫人,也来看了看她。

“苏姐姐?”傅苒搁下手里的书,下意识就说,“谢公子已经随圣驾北巡去了。”

刚在她对面坐下的苏琼月脸上掠过一丝窘迫,连忙为自己辩解:“我这回不是来找他的!只是来拜访你而已。”

“这样啊,”傅苒脑子里还盘桓着刚才看的地理志,随口问,“对了,那你知道他应该去了你的家乡吗?”

苏琼月听她这么一提醒,竟然愣了下,似乎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这么说来,好像的确如此。”

谢青行跟着皇帝巡视六镇,自然也会经过她的故乡怀朔镇。

可苏琼月虽然出生于那里,但离开的时候年纪太小,经过这些年洛阳的声色繁华,童年的记忆早已经逐渐模糊。

她对遥远北方的印象,后来慢慢变得和洛阳士人们吟诵的辞句一样。

驱马入云中,阴山常晦雪,荒松无罢风,一个艰苦而苍凉的地方。

苏琼月只好苦涩地笑了笑:“我都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怀朔苦寒,希望他不要太讨厌那里。”

其实从去年上巳起,苏琼月来谢府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她认为自己的心意在那天就被婉拒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继续面对谢青行,只能选择避而不谈。

恰好在这段时期又发生了许多事,她更有了借口纵容自己回避的心态。

但她内心其实明白,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说到底……她还是不敢接受听到谢青行直接拒绝她的可能。

就这样暂且拖延下去,哪怕没见面,至少还能在心中保留着过去许多年里美好的回忆和幻想。

那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泡沫,只要不去触碰,就依然梦幻绮丽,可一旦戳破,就什么也没有残存了。

所以即便是在傅苒面前,她终究也没有勇气主动问起这件事,只是提到了去找晏明光的结果。

“明光还是不肯见我。”

苏琼月想到好友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不由得愈发沮丧起来,“我这些日子里只要有空闲就会写信给她,解释当时的事情,向她道歉……只是不知道她看了没有,也一直没有回复。”

傅苒见她神色黯然,安慰了几句,发现她情绪还是郁郁不乐,就另外找了个轻松些的话题。

“苏姐姐,你知道吗?崔娘子过段时间就要出嫁了。”

第45章

崔鸯的婚礼办得极为盛大,到她出嫁的这天,傅苒很早就去参与了添妆。

室内烛影摇晃,崔鸯端坐在镜前,还没有完全装扮妥当,乌发挽成高高的云髻,脸上傅粉匀净,经过了描眉、点唇,只余下最后点睛的花钿。

傅苒坐在她身边,看到崔鸯一直在无意识地捻着手里的发钗,眼神既有新嫁的期待,又带着一丝忐忑。

后面传来笃笃两声轻响,婢女叩门进入,手上捧着一只描金绘彩的漆盒。

婢女垂首恭敬道:“娘子,这是一位贵客遣人送来的添妆,贵客言道,不能亲身观礼并非她所愿,只能用这些俗物聊表对娘子的贺喜之心,还望娘子见谅。”

崔鸯的目光没有离开镜面,随口问道:“是哪位贵客的心意?”

婢女头垂得更低:“回娘子,是……皇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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