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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后,她其实谈不上后悔,却又十分恶劣地想要祈盼着对方和她一样,能心照不宣地掀过这一页。
而现在,她错失了撤退的机会,一步步走向关系失控的边沿,如同雪白脚踝上那只勾悬欲掉的鞋,只需再借一点轻微的力,便会彻底坠落下去。
“大哥希望我清醒,还是不清醒?”
迟漪微仰一点脖颈,玉似的鼻尖轻轻擦过男人的薄唇,肌肤相触,好似皮肤纹理间蒸生出的一粒粒细密汗珠都能彼此交,融。
靳向东深深看着她,少顷,他理性地想松手,然而迟漪微阖一下眼皮,下一秒她扶住他肌肉线条紧实的肩臂自雪茄椅里起身。她的身体因紧张而变得僵直,骤然一个动作失去平衡,有钻骨的发软感袭来,她一膝半跪在他腿间,勉强支撑着,但靳向东下意识去接住她,宽大的手掌紧握在她腰侧,大拇指的力量深,扣她的腰心。
迟漪整个人都几乎落在他怀里。
对视一瞬,靳向东的气息竟也会因她而产生一丝不平稳,“想你清醒,也怕你现在清醒。”
“……为什么?”
“因为你又想赖账。”
被看穿了。
呼吸一时变得更为急促紊乱,迟漪控制着频率,在这段沉默气氛里,她缓缓抬起脸,清亮双眼内溢出坚定色彩,她的手尽力扶住他强有力的臂弯,大拇指摁着他因力而突起的青筋,条条分明,而他的掌心仍停在她颈侧,修长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蹭了下。
这样的姿势超出了所有安全范围,暧昧而怪异。
咚咚咚。
心脏失控的狂乱地跳动,厅内明黄灯丝跳了跳,忽地熄灭,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靳向东冷静两秒,说:“可能不小心碰到开关,我去打开。”
“没关系。”迟漪指尖飞快去捉住他的手腕。顿了顿,她旋即探身,啪地打开了一侧的落地灯按钮,“这样就好了。”
一束朦胧灯影侧照过来,两道目光心照不宣地交叠织缠。
迟漪的声音都似被烫得发哑:“靳向东,我想亲你。”
“那就当我们都不清醒,好不好。”
如果怕我不清醒,不如我们都不清醒。
她重新回答了这句话,继而俯下身,涩而拙地去含他唇角,很轻很软的一下,每一次的喘息都是令人生热。
视线交汇着,她分明是先斩后奏。
男人的眼神逐渐幽沉,如一头沉睡的野兽正在觉醒,猎杀与狩猎是它们作为食肉动物的生存本能。靳向东的大拇指倏而扣紧她想后缩的腰,力气强悍地把人往怀里摁住,视线划过女孩颤动的翘睫,半垂下的眼睛,那眼里水莹莹,湿漉漉的,像有潮风侵略过,让人忍不住想狠摁住吻一吻。
薄而白的眼皮t?被温热的唇轻轻碰了碰,紧接着他们的唇齿相接,齿关被撬开,苦甜的气息卷进来。
男人的力道来势汹汹,由不得半分推拒,以上位者的强势,胸膛相抵,迟漪的脊心被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扣住,指腹抚,揉,顿感有极其陌生的酥麻钻上来。
她没有任何经验,几乎承接不住身体里涌至而来的一阵又一阵潮。
沾带欲望的亲吻会丧失掉人的神智。迟漪双眸彻底失焦,那只漂亮而透红的耳由他炙热的气息攫取,他却拥有强大的自制力,在欲浪吞没的前一秒骤然停下。
他的口吻近乎淡漠,拒绝她的烂提议:“你最明白,我有多清醒。”游离在她腰下的大掌一把托住人往上,抵得深,气息也重:“又想故技重施,撩完就跑?”
微黄暖光里,一张精巧的鹅蛋脸落在他掌心,女孩的眼睛很大很亮,浓密的睫毛跟着在颤,显得她是那么脆弱易碎,几乎会融化在他手里。
“哥……”
靳向东眸色很深,嗓音压抑到喑哑,打断这个称呼:“闭嘴。”
这一声哥,彻底打碎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
“妹妹仔,你是不是太天真。”
第19章19#现在反悔了
法国假期很短,每一季只有短短十五天。而这一年春日来临时,迟漪的假期却一直一直在延长。
回到巴黎的第三天,迟漪盘腿蜷坐在长窗前的沙发椅上,往外眺一眼,帘纱微拂,入目一片阴雨绵绵。
15区的这间公寓是当初在第一所高中过度以后租下的,迟漪后来也精打细算从生活费与学费中省下一笔钱,又通过目前的兼职再攒一些,零零碎碎地攒着,她想买下这房子,并且在回香港之前,她已和房东女士谈好一个合适的价格,目前只差一万欧,就可以打钱签合同。
在外漂泊无依的人,其实总想拚命地拥有一处容身之地,迟漪也不例外。
这‘漫长假期’还剩下五天才截止,迟漪起床简单用过早午餐后,墙上挂钟已经走到下午三点半。倒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她划开屏幕看,登陆的社交账号是供兼职所用的ins,而能联系上他的p与微信都已退出登陆……
深水湾那夜的吻让她失陷好久,荒唐到让她心生恐慌,因为那种经历是前所未有的,也因为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段感情已到失控的范围,乱掉的人,不仅仅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