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第1页）

卫殊絜顶着脸颊上的牙印陷入沉思，即便两人刚刚讨论完爱不爱喜不喜欢的，他都活了五十多年，再无知也知道……呃，这个氛围其实很像是调情了，更别说他身边其实有一对冤家一般的情侣。

“只是为了咬一口吗？”卫殊絜百思不得其解。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居然如此复杂、如此莫名其妙。

牧决观哼着歌推门而入，为了和卫殊絜同行时不过多引人耳目于是把剑揣回储物袋了，现在一身轻松抱了个食盒。看到卫殊絜还坐在他离开时的位置无辜地眨眨眼。

“……这才多久，又是吃的？”卫殊絜困惑。

“一日三餐啊，我还在长身体长身体。”他打开食盒，捡了两块糕点递给卫殊絜，“这个很好吃呢，尝尝看。”

卫殊絜接过来：“还长，长那么高你要做房梁啊。”

他咬了一口：“而且一日三餐是什么说法，不是说大多吃两餐……”

哦，咸的？

牧决观搬了个凳子过来坐，趴在椅背上歪着头：“喜欢这个味道？”

他把第二块也递过去，笑眯眯地：“你也觉得这个很好吃吧，哎呀碰你可是很消耗能量的，我要吃双人份才能不饿呢。”

“根本就不会感觉到饿的吧。”卫殊絜咬着点心。

牧决观托着脸颊，津津有味道：“但吃好吃的东西会让人很开心，你看起来开心多了。”

卫殊絜脸颊鼓鼓地抬眼看他，牧决观的视线让他有些不安，他拍拍手上的渣，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日头尚且高悬，但他确实非常疲惫。

他转过脸：“你一直盯着我看，应该不只是想咬我吧。”

“唉？哦——啊我现在又有点牙痒痒的。”牧决观双臂垫在椅背上下巴放在上面。

卫殊絜笑了一声，重复他的用词：“牙痒痒？听起来像是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摸了摸脸颊，理所当然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他垂下眼睛，从牧决观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的眼睫毛，嗯长长的不算浓密，但卫殊絜的眼睛其实是个圆圆的垂眼这种事，怎么就没人愿意和他分享这究竟有多可爱呢。

卫殊絜的声音在他神游天外是脑子里炸开：“之前都敢偷偷做的事，为什么，现在又不敢了。”

“啊？”牧决观一时没反应过来，震惊地张着嘴。

“耍赖非要和我一起睡的时候，偷偷啃我一下还要窝到我的怀里睡啊，完全没有留意从碰到我开始，你的心跳声就吵得我醒过来了……”卫殊絜带着笑意说。

“……你就一直装睡。”牧决观目瞪口呆。

“那时候你还没有说过喜欢我吧，难道要我把你抓住然后赶走吗？那也太过分了吧。”卫殊絜不装着笑了，没有那个必要。他挺喜欢牧决观陪着他睡的，小伙子冬暖夏凉，而且睡姿老实。

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

“你的心跳声吵得我睡不着，但我对你这么做的时候，你从来没有醒过。”卫殊絜思考着，“所以我想过你是在恶作剧，然后装睡。”

“谁会恶作剧啊！不对，你对我这么做……这么是指什么？”牧决观暴起，冲到床前。

“什么是指什么？”卫殊絜肩膀被握住晃动着，声音柔软，“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就对你做了什么啊。”

他坦然地仰头看着：“刚刚我还以为你又要来，结果咬了一口心跳声还是好吵。这也是喜欢？”

“……到底是什么啊？你做了什么？我求求你了告诉我吧，不然我会消化不良的——”牧决观抱着他开始装模作样地痛哭。

“就是——”他上半身靠近，在牧决观下唇贴了一下，落回去坐回床榻上，抬手按住心脏，“哇，这次更快了……”

“——我可以再来一次吗？为了弥补我今天才知道。”牧决观脸红得惊人，两眼放光。“还是说这其实是你对我的恶作剧。”

卫殊絜手臂往后支着自己，他皱眉：“这个动作的含义是恶作剧？”

牧决观摇头，他目光灼灼：“亲吻，在我的理解里表达的是喜爱。”

卫殊絜了然地点点头：“如果你开心点的话。”

他双手拂过牧决观的下颌、侧颊，他又贴了上去，有点无所适从，可牧决观也僵住了没有动作。两个人单纯地贴着嘴唇，最终牧决观先直起上半身，手按在心脏上：“哇，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好不甘心啊。”

卫殊絜舔了一下唇面：“不甘心？”

牧决观表情好似很受伤：“只有我知道这种感情，然后被拉着一起平静下来。明明我很激动，但就是越来越慢。”

“……”卫殊絜不再直视他，错开眼睛，“原来不会开心吗……我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