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第2页)
“不是很甜……”他舔了一下嘴唇,改变了看法,“甜。”
“好,今天先试到这里。”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喝了,牧决观笑吟吟地,一把端过那碗豆浆一饮而尽。他抹了把嘴,对着顾危,“走吧,先送你到城门口,我们就不多跑一趟了,在燕京等你回来。”
这在刚刚已经决定好了,虽然顾危觉得牧决观有些明目张胆的私心。明目张胆到这个程度已经算不上私心了,或许更应该叫它“默许”。
他对车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放不下心的担忧,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虽然大概率那个害死他妹妹的魔修就是昨天凌晨时分攥在卫殊絜手里那半个家伙,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快点回去避免意外,那一队人如果遇到修士绝无一战之力。
他临走前给这俩人支招:“你可以买个帷帽戴着,这样就能明目张胆拉着手走。”虽然不戴那个帷帽也会被误会成因为眼盲而需要他人引路。但,戴帷帽可以不用带眼罩,可以多看见一些东西。
牧决观恍然大悟地一敲掌心:“而且一撩纱就能瞪人,非常帅!”
卫殊絜:“……”
他把眼罩取下,那些华贵的丝线相互纺织着延长垂坠,变作一副帷帽的模样。
牧决观:“我猜测,顾危的意思其实是你这小玩意儿长得有点太贵重了,怕招惹些谋财害命之徒不自量力地找过来。你这个能做旧吗?”
“……变成木头的颜色吗?”卫殊絜尝试了一下。
“颜色再焦一些,嗯,这样好多了。”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顾危手里捏了一张缓慢燃烧的符纸,表情十分甚至九分无语,“虽然我们已经把大致情况告知了江入云和御霄宗掌门。”
“但唯一可以在凡界合理合规行走的只有靖渊门,他们门派人员构成过于冗杂,恐怕做实事的目前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卫殊絜’跑到燕京城门口变戏法。”
“还是说,难道你们很希望被抓回去?”
“唉!不能吗?”这是完全不知情的牧决观。
“啊……”这是从没有在凡界独自行动过的卫殊絜。
牧决观争辩:“原来不可以吗?我,我在遇到你之前被人劫道,都是直截了当动手的。没人大惊小怪啊,啊也不对,哦!怪不得我一动手他们掉头就跑了——”
“为什么不可以,啊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只有靖渊门可以?这是谁制定的、谁同意的?”牧决观扶着脸的手从鼻尖移到人中最后转移至下巴,“这是垄断啊!难怪我说怎么卫殊絜跑凡界一直只给靖渊门打工!”
顾危手里的符快要燃尽了,他催促卫殊絜快把帷帽戴好,拍打着手里的灰,凝噎许久感慨:“原来你们不知道吗……怪不得你敢直接和我动手,我最开始以为你小子是靖渊门的。把我吓得,真打了发现你这架势完全门外汉。”
卫殊絜饶有兴致:“哦,你们俩还打过架。”
顾危非常得意地给了他一个帅气的表情,也不管能不能被接收到:“我赢了。”
“可以预见,他练功这两年既不勤勉、天赋也不佳。”卫殊絜沉吟,“但连顾危都打不过,你未免也太不行了。怎么敢在四位境界比你高的靖渊门弟子的包围中对我伸手的。虽然我知道有隐匿符,万一有人反应比你预料得更快一个法术扔过来,我岂不是要陪你再死一遭。”
“啊对,怪不得我接管的时候发现你们几乎没怎么伤到那鬼怪的根本。即便这样你也敢往鬼怀里跳?”
顾危附和:“不知者无畏吗?”
牧决观无能狂怒:“我明明是赌他们肯定不敢对你出手!而且怎么能叫不行,我才练多久,你又不教我——”
“我记得我指点过你啊。”卫殊絜抱着胳膊一派严肃。
“两三个月过来说我一句下盘不够稳难道是什么很了不起的指点?!”
卫殊絜难以理解:“我师父就是这么指点我的啊,我陪你的时间比他陪我的时间久多了。他第三次出关见我说是为了庆祝我十岁生辰。”
顾危震撼了:“原来你是自学的?”
牧决观惊恐了:“他放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自己修炼?”
卫殊絜觉得理所应当:“他老是见我我就不能睁眼了啊,那还怎么看书?”
牧决观抓住漏洞,立刻指出:“那你究竟是怎么识字的?”
“江入云教的啊。”卫殊絜回忆,“五岁之前,江入云大部分时间在玉清峰。说是要观察我的稳定性。”
顾危又震撼了:“难不成江入云真的是你亲爹?!”
“……”牧决观眨巴着眼,“怎么能把话题歪到亲爹上的。不对,原来江入云看你没事吗?”
“影响很小,江入云说会稍微头昏。”卫殊絜顿了一下,强调,“我和江入云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