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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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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着脸颊笑着摇摇头:“你这么有意思的人物,怎么被我那表兄弟捡到了。”

“慎言。”顾焕皱眉,她不满道,“那太子殿下,妾身就先告辞了。”

转眼间,箭雨自林间落下,刺死了嘶鸣的马,穿透了侧翻后精致华贵的马车厢。刺客漫山都是,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并没有特意关注这对在车厢中无权无势的异姓王夫妇。

片刻后,喧闹随着刺客的火光远去,顾焕从车厢的夹缝中倍感吃力地爬出。若是细心观察,便会发现她被男人压得严严实实,或者换个说法吧,她被丈夫护得严严实实。

丈夫胸膛流出的血污凝固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腿依旧被压在丈夫逐渐冰冷的尸体之下,顾焕突然打了个寒战,恶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她的丈夫,哽咽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护我这一下!”

卫殊絜远远地感知着场景的变化,若有所思地指尖摩挲着鬼物顾焕的头顶。

顾危远远望着,他隐约感知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果不其然,有一队身着板甲的兵士举着火把前来搜救,并声称三皇子意欲谋反,已被太子殿下拿下。

一位将领却熟稔地来到顾焕身旁,遗憾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他轻声道:“您说,他胆子小,一定会自己躲好的。我提前吩咐过对您的马车少射几箭,吓唬他一番即可。”

顾焕双目赤红,哑声:“我要见太子。”

“太子殿下可一时没空见您。”将领摇头,“但我会告知太子,他这位表兄弟也没有那么不堪。他是为自己的英勇而死……”

“我不接受。”顾焕喘着粗气,“他从没有在意过我!现在他为我而死?!”

将领却早有预料一般:“太子殿下提醒过您,您是他的妻子,他保护您本就理所应当。是您一口咬定他必将自护……他也并非为您而死,这是意外,没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此情此景,黑泥激烈地沸腾起来,嘶吼着:“不是我——”

卫殊絜遥遥地感知到被困在过去的女子攥紧丈夫的衣衫,怔愣着落下的眼泪,他明白了什么,灵力迅速巡遍手下这位鬼物的全身。

“嘭”的一声闷响,黑泥四散崩落。那个形销骨立的女子从中跌落,伏在地面如破风箱般喘息,气若游丝地哀求:“救…救我……”

卫殊絜指尖悬于她顶心。顾危慌乱之余连滚带爬扑来:“她尚有意识!她还能——”

烈焰骤起,吞噬了顾焕的残躯。顾危前冲的势头被卫殊絜的手臂死死拦住。

“这不是她。”卫殊絜声线平稳,“顾焕此人,在你我初见那滩腐肉时便已逝去。”

牧决观怔怔望着那团毫无温度的火焰。溯源阵将汹涌的情绪强行灌入每个人识海,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即将炸裂。

阵法燃尽最后余烬,将众人抛回宴客厅堂。那簇即将熄灭的火苗映在罗熠戒备的瞳孔中。

顾危颓然跪坐,仰头望着卫殊絜,嘴唇微张,眼泪无声滑落。

卫殊絜沉默片刻,似乎是感觉自己无动于衷有些不妥,终是抬手,用冰凉的指尖生疏地拭去那些温热的泪痕。

罗熠归剑入鞘,轻咳打破凝滞,看向卫殊絜:“我需要解释,你为何在此。”

“最好还有人能告知此地发生何事。死者几何,伤者几许。溯源阵中可曾出现与鬼物相关的新变故。是否需要增援。”

牧决观扭头虚弱应答:“燕京有人能催化情绪致人癫狂,状若疯魔攻击性强且目标明确。此症……具传染性。”

罗熠眉心微动:“与正在追查的案子特征相符。但先前未闻有鬼化现象。可有明确受害者?”

顾危已平定呼吸,唯有泪珠仍沿着卫殊絜指尖滴落,落在地上变成小小的水痕,他说:

“异姓王霍家。先王妃,与现任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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