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多谢(第3页)
“殿下,刑部尚书来了。”外面的人敲门道。
“不会有下次了。”礼维祺说:“他撞破了我在边关私养兵马,这次他若不死,来日掉下的便是我的头颅,我必须除掉他。”
顾云笺没说话。
“云笺,你派去的影卫我给你带回来了,怎么处决全凭你的意思,只是此事危险,下次再做,告诉我一声好不好?”礼维祺声音柔和下来,抱住顾云笺。
抱的时间有些久了,顾云笺轻轻推了推礼维祺,他才依依不舍松了手,转而嘱咐道:“今日雪大风大,记得少在窗前站一会儿。”
顾云笺点点头,盯着礼维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走去书案前。
礼维祺望着他的背影,笑意还未抵达眼底,便垂眸敛去情绪,将门轻轻阖上。
“书房里多加两盆炭火。”他向下人嘱咐道。
“是。”
姜楚烬强压下内心的不安,站在前厅候着,只听到裕王的脚步声便已经俯首作揖,谨慎地想好了措辞:“殿下,韩……”他抬眼偷瞄,被裕王的脸色吓住半晌,抹了把头上的虚汗,说:“殿下,陛下这旨意是……”
礼维祺面有愠色,冷哼一声:“你昨夜怎么跟我说的?”
姜楚烬硬着头皮说:“殿下,微臣实在无法料到祝斯年会求得圣旨啊,他……他一向不插手这等杂事的……”
祝斯年立于朝堂上,不结党营私,不贪污受贿,明枪暗箭已是难防,若是再管些与他无关的闲事,只怕心力交瘁。
此次肯接手此事,必定是捏足了证据。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证据确凿。”
“是……属下疏忽……”
礼维祺向身侧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便上前捏住姜楚烬的脖子往嘴里灌药。
“咳……咳咳……”姜楚烬满心惊惧,却挣不脱护卫的手。
“放心,你只是哑了而已,若死在我府中,我怎么解释,对不对?”礼维祺抬手将姜楚烬打发回府,护卫一路跟着,用匕首抵住他的腰,无人发觉异常。
书房。
顾云笺走出房门,对着雪地里跪着的影卫,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捅进其心脏,“我说了,务必要那二人死。”眼中尽是无情。
祝斯年去刑部和大理寺找来韩昭一案的卷宗,拿回府去。
外面人多眼杂,自是不如府中清净。
但入府的瞬间,祝斯年整个人都暗了下来。
庭院一片狼藉,飞檐走壁的孟景铄,仓皇逃跑的书澜,和站在屋檐下笑眯眯看着这出好戏的夏末雨。一股无名火在胸底升起。祝斯年一挥手,念安便替书澜挡走了孟景铄劈过来的剑。
“带书澜躲起来,别叫孟将军看见。”祝斯年匆匆向玄枭交代了一句,直奔孟景铄而去。
书澜已经跑了好一会儿,自知打不过孟景铄,逃来逃去,却不敢逃出祝府,说不定岁澜就在外面的哪个角落守株待兔。
他此刻已经筋疲力尽了。
祝斯年上前与孟景铄交手,玄枭看准时机拖着书澜直奔后院。
念安与雨夜在冰天雪地里交锋,寒芒刺人。
孟景铄旋身错步,靴底碾过满地白雪,腕间发力划出半月弧光,直取祝斯年咽喉,祝斯年足尖点地,念安借力斜劈而下,带起的劲风将枝头的雪吹落,洒在石桌上。
两人身影如游龙戏凤,剑光似星河流转。孟景铄侧身避开迎面刺来的剑尖,靴跟重重蹬在屋檐上借力反弹,手中长剑不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机会。
“……该死。”祝斯年低骂一声,身形急退数步,跳落在庭院中央,袍角翻飞间,指尖凝出一道真气,念安发动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