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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遇上小狼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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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遇上小狼羔

芭蕉说:纯真是只什么鸟

初到电视台报到时,我就注意到了芭蕉。

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头发蓬松,手腕上至少戴了三条粗粗的几何图形的链子,嘴唇疲倦地向下拉,看上去憔悴潦草。

当时我吓了一跳,心里叹息:能将这位师姐折磨成这个样子,可见电视台的竞争激烈绝对不是误传。

没有想到几分钟后又在制片室里见到芭蕉。

她对我微微一笑,一扫刚才的疲惫,眼睛神采奕奕:“相互关照!”

我愕然,脸上有一道新鲜伤痕的制片却已发话:“希望你们能顺利通过见习期。”

她也和我一样只是实习记者?我忍不住向她多看一眼。

“芭蕉,以后你手腕上尽量简单一些!”这是制片在让我们离开办公室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关上门,芭蕉就冲他的房间做了一个“SHIT”的手势,然后冲我摇摇头,大大方方地说:“什么都管,他以为他是亲爹?”

后来和芭蕉熟了才知道,她也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是她比像我这样的普通大学生更清醒自己的路该怎么走,用她的话便是:“上大学时,我是一半身子在象牙塔里,一半身子在社会。”

我笑:“你是上半身在社会还是下半身在社会?”

原以为她会生气,结果她愣了半晌,然后哈哈笑了起来,用一根手指点着我的额头:“看你长得斯文,原来是只小狼羔。”

她说出小狼羔这三个字时语气非常亲昵,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我带你到四周转转,国际会展酒店有个非常棒的别墅区。”下午台里没事,她和我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打呵欠。

我们一拍即合,两个人飞快地溜出写安楼。

和一个姿色中上等的美女散步在人工的园林湖泊房屋中间,感觉自己踌躇满志,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芭蕉忽然停下脚,将手里没有吸完的烟掐灭,两只眼睛冒出奇怪的火花:“会不会游泳?”

我正在点头,忽然手被她抓起,配合我的尖叫她的欢呼还有哗啦啦的水声,我们已从地面“得意”进了人工湖里。

她松开手,边踩水边向我笑:“来,我带你进别墅!”

我已喝进五六口绿油油的水,吓得脸色惨白:“芭蕉,我不会游泳!”

芭蕉见我不像装样,忙伸手抓我:“你他妈的,不会游泳还点头!”

我的脸都快被淹成了绿色,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像抱住水草的青蛙张嘴大叫:“我会带着救生圈游。我要上岸!”

我扯着芭蕉,像扯着一片大大的芭蕉叶,不过五分钟便毫发未损地游到别墅的临水阳台下。

水面离阳台足有一米,我就算能将手指伸到阳台边缘,也没法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一样,一个鹞子翻身飞身上阳台。

她看出我的迟疑,笑了笑,用手攀住阳台边缘,人像出水芙蓉一样跃出水面,翻身上阳台。我正要夸她动作完美浑然天成,她已将手伸下来:“伸手!”

别墅的阳台没有关门,她熟门熟路地推开玻璃门,招呼我进屋。

“你的别墅?”我取笑她。

她哈哈笑,抖落头发上的水:“我们的别墅!”

我们分别在一楼和二楼的浴室里洗澡,将衣服挂在空调上吹干,各穿一条雪白的睡袍坐在客厅里聊天。

我看着华美的房间,忍不住感慨:“有钱真好!”

她将烟向烟灰盆里狠狠一按:“我第一次进来时,也是像你一样的感慨。唉,人总是会有欲望!”

“有欲望才有进步!”

“我们能进步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有水光在闪。

我想着自己巴掌大的宿舍,对比着这样的豪宅,也伤感起来,与靠在我肩膀上的芭蕉哭得像个孩子。

我说:“一定会进步,就怕进步之后我们会忘记纯真!”

她说:“纯真?纯真是只什么鸟?”

过了一会儿,我们被自己的哭声弄得尴尬起来,不约而同地抬头松手擦眼泪,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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