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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美丽而我的眼睛平静(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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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弥忧郁地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桌的密友们几乎喷饭,有女人随手从西餐厅的书架上扔下一本书给她看:“喏,处女现在只需这个价!”

真是这样,书的夹缝里有广告明码标价,修补处女膜只需三百五十元。三百五十元,一盒CD的洗面奶,便可以帮一个失身的女人找回丢失的宝贝。章弥将书复甩给她,脸上的表情还是痛不欲生:“我当然知道这个不难,难的是表情与体感。”

性对女人实在是很不公平的事情,章弥第一次委身某男后的第二天,便前怕狼后怕虎地担心,对着镜子将自己从局部到全身照了个遍,坚信自己没有一夜之间长出一条尾巴来之后,才颤巍巍地回到宿舍。可是尾巴虽没有长出来,心态却从此变化。室友们再半掩半遮地聊到性事,她便会躲在被子里偷笑浮想连翩。因为有了实战经历,男女之间,便少了你来我往的铺排。确切地说,她开始渴望性,她开始感觉拉拉手跳跳舞都太小儿科,她要更多的炽烈,更深的接触。

她,需要,性。

可是,二十六岁了,不能单纯因为**而偷欢。她还是父母的女儿,社会的良民,她要和所有的女人们一样,从学校拼杀进社会,再找寻一个战友与她一起战斗完后半生。

那些她曾经或现在的男友们,都不能成为她的战友。因为他们在性事上过于和谐,过于熟练,已失去了对另一种角色的憧憬,婚与不婚已无区别,不再需要性的磨合,这种夫妻生活,连她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厌烦。

“那还不容易?练习啊!”有女友又出主意。

这话说起来轻巧,真正练习却不是那样容易,至少需要重新认识一个男人,在没有确定他是否是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伴之前,还要天衣无缝地将伪装的技巧练得熟稔。

“眼睛要低垂,表情要惊愕,身体要僵硬,不是这样,你这样会吓走男人的!”女友Siccy看着躺在**翻死鱼眼的章弥笑得前合后仰,“你现在不像处女,像冰箱里冻了十天以上的鱼,都处得要死了,是正常男人的都会对你没有兴趣。”

章弥泄气地从**坐直身,将自己弓成一只虾米:“你表演给我看!”

Siccy自顾自地吸烟,斜眼睨她:“你要是想看,不如找些三陪女来看表演!”

“那样太假!”三陪女,眉眼都是风尘的,将旧瓶扫扫灰贴个标签还是旧瓶,哪能比得上良家女的**崭新简单?

“想想你的第一次!”Siccy建议。

第一次。这又是章弥的伤心事。第一次时正逢她喝多酒,与男友不知不觉便有了性,最郁闷的事情是第一次都不见她落红。所以每当知道女友失去童身,她便好奇得两眼放光,左弯右绕地打听,想知道落红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将床单染成彩旗?会不会如割破手指那样洒上斑斑梅花印?或是如来月事一片血肉模糊?这些话没有女人肯直接讲出,就算她们大方地将细节抖亮,也都言辞各一。她偏着头努力回想她那珍贵的第一次,想来想去只是酒醉后的目眩。

“下辈子不要做女人!”她道。

“切,谁让你以前生活太贪图肉欲?”Siccy驳她。

Siccy以为这话会引出章弥的长篇大论,就像前些年,一谈到性,章弥便大有感慨。她认为既然男人与女人都以同样的姿态在社会上拼打了,就要正视男人与女人都有的生理需求。她还会对那些保守的女伴们嗤之以鼻,惋惜她们少拥有女人快乐那样多年。

谁知章弥半晌没有作声,默默地吸完一根烟后,无辜地看着Siccy:“真是啊,现在想来,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就那么回事。”

不用瞠目结舌,为这样年轻的脑子里会装上这样钝的思想而意外。她不过是第一个阶段沉静下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实现,经过如此多年的青春妄为之后暂时要思考一下生存与繁衍。

“你好像有心事!”她的男伴乔停下动作很认真地看着她。她的身体一如既往地柔软,但是却明显神游海外,没有投入,没有享受,仅仅是敷衍。

“哪儿有?”她笑。

乔指指她小腹:“嘴上说没有,但是这儿已经告诉了我。”

他拿浴巾将自己裹上,坐在她身边,给她拉上毛毯:“说吧,哪儿出问题了?”

章弥忽然眼圈红了起来,她偏过头让眼泪横生,哽咽地说:“乔,我想结婚!”

乔愣在那儿,呆呆地看着她,表情复杂。

章弥怕乔会误会,忙补充:“你不用紧张,我没有说想和你结婚。”

乔与她已认识两年。第一次与乔亲密接触是在摩托车上,乔疯狂地喜欢摩托车,刚刚买了一辆哈雷机车,不管后座上的女人是不是初次相识,忘情地在环线上风一样穿梭。当时的章弥吓得嘤嘤乱叫,他也不减速,只是转过头轻描淡写一句:“抱紧我的腰!”

那一刻,章弥以为他们会同死。

终于停下来,章弥的脚终于告别那颤动的嗡鸣踏到结实的土地上时,她还是忍不住脚软。乔来扶她,她用拳头捶他。是真捶,不是小说里那粉拳一捶的调情。痛得乔不得不抓住她的双手再用胳膊将她整个人钳制起来。身体不能动弹还有嘴,她不停地咒骂着他,疯子,蠢货,甚至“问候”到他的双亲。他忍无可忍地用嘴堵住了她失控的言语,嘴唇咬破了,一丝腥甜在两人舌尖抖动。都愣住了,不知道是谁流了血,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用舌头舔噬着对方,试探着伤处,直到从身体里抽出那股暖流,舌头与肢体的纠缠停不下来。哈雷机车奔跑起来是那样狂野,但是停得却又是那样平稳,以至于她被他放倒在机车的座上时几乎错觉是睡上了安全的床。很狼狈的一次**。因为担心会有人或车辆意外经过,两人都没有除去衣物,一边陶醉,一边紧张地顾盼。对乔,这也许是他发挥得并不算特别好的一次;对章弥,却是她从没有过的新鲜快感。裙子在腰间缠成了一团,他的钥匙串因为身体的晃动响成一片。因为死里逃生,章弥的反应出奇地狂放,因为环境的特殊,乔的感觉也出奇地美妙。从巅峰下来后,收拾残局的他们发现身上都不同程度地留下了伤痕。他身上多是齿印与指痕,她身上还有一些利器的划伤,机车的尾气管,他的钥匙串,都给她留下了一个月没有消尽的痕迹。

车座温湿,汗混合着体液将皮革弄得有些疲软。她整理完衣服蹲在一边,他一次次用手去抚平机车座上的皱纹。

她说:“给我一根烟!”

乔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化解了两个人的尴尬,章弥的脸也做了奇怪的表情,半笑半忍地问:“你笑什么?”

“笑你需要事后烟!”

章弥又扑上去打他,这次的拳头便轻了很多。

他们又重新交换了名字——他们在刚刚那个聚会上甚至还没有互相认识。

后来,乔说,不知道哪个好心的家伙将她安置在他的机车上,才促成两人的奇缘。

章弥问他为什么会和她**。章弥以为会从他嘴里听到一些甜言蜜语或是温情脉脉,谁知道乔却说:“感觉你打我的时候下手挺狠的,不知道你**的时候是否也有这种狠劲儿!”

乔就是这样,性是性,爱是爱,虽然不见他对哪个女人说爱,但是他也绝不将一点点的爱带进**中来。章弥当时有些怅然,然后甩甩头安慰自己:无所谓,反正并没有打算向他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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