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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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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谢北辰伸出手,对他轻轻一点,意有所指道:

“就跟上来。”

第62章配型“我要去送礼了。”

哪怕医生一再保证,施莺莺并无大碍,也没有伤到要害,但施莺莺的外表未免也太有欺骗力了,根本没人相信医生的话:

她就像个用琉璃白雪堆出来的美人似的,那么美、那么脆弱、那么无害。

高原反应再加上失血过多,又是在这种医疗条件有限的情况下,即便一时能脱离危险,最终也逃不过死神的追捕,因伤口恶化而死只是时间问题。

谁都没觉得施莺莺能够从这场轰动一时的枪击案中活下来,就连远在A市的谢成芳都被惊动了,把她剩下的年假统统给请了出来,千里迢迢地赶到了身在西藏的施莺莺病床前亲自照顾她。

真不巧,谢成芳赶来的时候,施莺莺正好睡了过去,睡得还格外香,只要周围没什么极具威胁力的东西出现,她的求生本能甚至都不会预警,这是人体受损、自我修复的表现之一。

因此谢成芳都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将施莺莺放在被褥外面、刚刚还在打点滴的手,轻轻放回了被子里,颇是责怪地看了谢北辰一眼,意思很明白:

打点滴会让手部温度降低,你这么聪明,怎么也不知道给人加个暖水袋?

谢北辰无奈地两手一摊,觉得自己好冤枉啊,这话都不知道从哪接,没法接:

他倒是想给施莺莺加个暖水袋,结果她自己不要,说寒冷可以让人保持清醒,他还能怎样?

两人在这番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便再也没什么互动了,毕竟不管是谢成芳还是谢北辰,都是不苟言笑的人,以至于过来查房的医生都被这对母子之间过分沉重的氛围给惊到了,一时间他都有了种错觉:

这个叫谢北辰的年轻人,根本就不是谢成芳的亲生子。

毕竟谢成芳可是业内赫赫有名的教授,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她的课,或者跟她正面接触过。

而她此时和谢北辰交谈的时候,那种过分严肃的的氛围,比起母子之间该有的温情脉脉的谈话,更像是他们特别熟悉的那种,“一对导师和学生在讨论公事”的感觉。

只不过这个错觉转瞬即逝,查房的医生摇了摇头,就把这种错觉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了:

这怎么可能嘛。

——但如果他当时选择偷偷留下来,听到了谢成芳和谢北辰后续的交谈,就更会确定自己的错觉其实不是错觉,而是触碰到了更深一层的真实。

“咔哒”一声门被合上的轻响过后,谢成芳换了个姿势坐正,双手交叉抵住下巴,锐利的目光从她的金丝眼镜后直直投向谢北辰,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似的,饶是谢北辰都在这目光下不易被察觉地流下了一滴冷汗:

“你们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困境,才能让她不惜以身犯险到这一步?说实话吧,这里没有外人了,我很好奇。”

谢北辰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他紧张得干咽了一下,涩声道:“……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困境。是莺莺实在敏锐,察觉到了我们之前的纠葛,要还我人情。”

“是我的错,我早就应该发现莺莺对我的态度太好了,好得不像是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该有的。但是我太高兴了,我以为……我以为莺莺终于被我打动了,或者是对我一见钟情了,便忽略了这一点。”

“是我松懈了。”

谢成芳叹了口气,半晌后才继续道:

“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心智坚定的孩子。因此当年你来见我,说你决定要以身犯险、孤入敌营的时候,我很受触动,因为结合当时的情况来看,你是唯一能做成这件事的人呢。”

她在说到某件事的时候,突然压低了声音,就好像生怕被某种游离于这个世界里的存在听见似的:

“但这是条孤独的路,不能回头,不能松懈。”

她伸出手去,拍了拍谢北辰的肩膀,就像是在鼓励一个不得不在接下来的漫长的道路上独自行走的学生似的,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关切和严厉:

“以后千万小心。”

——结果这番没头没尾的对话完全落入了施莺莺耳中,因为她早就醒了。

她有心装睡的时候,就连最精妙的仪器都检测不出她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用来骗两个人绰绰有余。

而且眼下的这一幕甚至还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好像她拱了对她有知遇之恩的老师的菜园里的白菜似的,这种微妙的心虚感促使着她选择了装睡,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番对话。

“系统?”施莺莺在心里敲打着这个眼下唯一能跟她交换情报的家伙:

“调一下谢成芳的资料给我看。”

然而平时随叫随到的系统就像是失踪了似的,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施莺莺无奈之下只能装作刚刚醒转过来,可也正是在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道几不可查的电流的“刺啦”声:

见识过各种高科技的施莺莺对这个声音可太熟了,这个动静,分明与“解除对外界的屏蔽”时候的机器运作的动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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