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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声音真的是“解除屏蔽”的声音的话,那么谢成芳和谢北辰的身份可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他们讨论的“孤身犯险”,究竟是什么事,才重要到让她的系统都不得不溜号去优先屏蔽这两人的对话,唯恐被什么更高一层的存在给听见似的?
而也正是在施莺莺醒来的那一刻,谢北辰和谢成芳便默契地停下了话题,齐齐转向了施莺莺,谢北辰率先开口问道:
“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再看看?”
施莺莺摇摇头,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清楚得很,那一枪只是看着吓人,实则没有击中什么要害,她不得已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纯属是因为原主的身体素质太弱了而已:
“我没事。”
谢成芳用那种像是在看什么高深的学术报告似的眼神,认认真真地把施莺莺来回打量了一遍后,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没事就好,我走了,那边的研究终于有了重大突破,我不能离开太久,给你带的营养品记得要吃。”
她想了想,又转向谢北辰,千叮咛万嘱咐道:“好好照顾莺莺,但凡出一点事,小兔崽子你就提头来见。”
谢北辰想了想,结合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收到的“小兔崽子”的称呼,给出了一个十分贴切且十分具有说服力的回答:
“但凡出一点事,我就把自己腌成香辣兔头提头来见。”
施莺莺:???大可不必!!!
她在内心大喊大可不必,可谢成芳明显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随即这位做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甚至利落得都有点过分了的老教授,就像她来的时候那样匆匆离去了,只留下了施莺莺心中对刚才那番谈话的疑问,和被人陆续不绝地送进来的礼物能证明她刚刚来过。
施莺莺看着堆了小半个屋子,甚至还源源不绝,大有把这间病房都填满的架势的营养品,沉默了一下,委婉地对谢北辰提醒道:
“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点多?”
谢北辰茫然地发出个单音节来:“啊?”
正当施莺莺欣慰地以为谢北辰也是这么想的之后,谢北辰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不多吧,楼下专门送东西的载货车还没走呢。”
这下终于轮到施莺莺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来了:???
谢北辰如愿收获了施莺莺惊讶的目光后,将一枝新鲜的、还带着未晞的朝露的玫瑰插在了施莺莺床头的花瓶里,随即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就像是完成了个什么毕生的宏大心愿似的:
“所以要赶紧好起来呀,莺莺。”
施莺莺沉默了一下。
她在洁白的病房被褥的掩盖下,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自己心脏的位置:
在无穷尽的轮回世界中辗转磨炼的时候,她总觉得那里空落落的,那是只有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亲人,才会留下的后遗症。
但现在,这里已经有了被填满的迹象了。
和施莺莺这边迅速好转起来的身体状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史英的手术旧伤一直久久难愈。
这些天来,由于看守所的居住条件不适合养伤,因此可她背上的伤口一直在时好时坏,疼痛断断续续地传来,让她连集中精神都很困难;再加上这个消息实在太糟糕了,让史英都没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再说一遍?”
她从来没觉得醉心于研究的谢成芳能给她造成多大的威胁。
或者说,从小就被锦衣玉食的生活给宠坏了的史英,在看向这些搞科研的人的时候,都带着种微妙的、居高临下的骄傲和怜悯:
你们这么聪明,做出了这么多贡献和成果,可到头来能拿到的钱,还不就是那么可怜的一丁点?
所以即便养父母对她寄予了厚望,甚至把她送进了最好的高等学府就学,史英也从来没把心思正儿八经地放在这些事上。
论名声,这些科研人员的知名度,甚至不如那些连换个行头都能上微博热搜的明星;论身家,连她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都能富裕得过他们;唯一能收获的,就是一提起他们金光闪闪的履历,能收获的来自他人的尊敬了:
可在这种浮躁的时代里,名声能当钱花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名声值钱,那谢成芳的研究成果也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边吧,能威胁得到她吗?
——直到今天,兢兢业业、数十年如一日治学至今的谢成芳,自西藏返回实验室后数日,终于带给了史英一个简洁有力的答案:
能。
“谢成芳所属的研究室面向社会大众,推出了基因检测的项目,能够根据实验结果分析出家庭病史,并根据遗传因素制定最适合的保养和预防方案,不少人都对这个很感兴趣呢。”
被专门派来照顾这位怀着南宫家唯一子嗣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询问史英,一副完全不想跟她有太多牵扯的样子,毕竟原本史英收买的那位助理,已经和史英花重金雇的杀手一起替她背锅进局子吃牢饭了,现在人人都觉得史英是个扫把星、惹祸精,谁离她近一点都会被晦气粘上:
“您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是因为您也想做基因检测吗?如果您想做的话,不用走正常流程预约,就可以拿到名额,南宫少爷会为你处理好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