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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物余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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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救的女孩被迅速送往医院,诊断为严重脱水、营养不良和极度精神创伤。她身上没有明显外伤,除了手腕被捆绑的淤痕,这印证了凶手的模式:他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掌控和那种扭曲的“完美”仪式,而非单纯的□□施虐。

司编年安排了两名女警和一名心理医生在医院守候,等待女孩情况稳定后进行询问。同时,技术队对三号仓库进行了彻夜勘查,那块暗红色绒布、散落的金箔糖纸、血迹和栗色长发被紧急送回市局检验。

回到市局,已是深夜。分析室的灯光亮得刺眼。蔺才离没有离开,他站在白板前,上面现在贴上了第三张照片——获救女孩惊恐万状的脸(由医院提供用于身份确认),旁边标注着临时代号“幸存者A”,以及现场发现的栗色长发和未知血迹的照片。

“现场发现的头发和血迹,DNA比对需要时间。”技术队的小陈汇报着初步结果,“但可以确认,不属于苏晓雯、林妙以及幸存者A。我们可能还有未被发现的受害者。”

又一个沉重的砝码压上天平。凶手的犯罪史可能比他们已知的更久、更黑暗。

司编年揉了揉眉心,看向蔺才离:“幸存者A的口供是关键。”

蔺才离的视线落在“幸存者A”的照片上,眼神专注得像要穿透影像,直抵那个女孩受创的内心。“嗯。”他应了一声,“她看到的,是过程的开始。”

不同于已经冰冷的终结,幸存者A见证了凶手准备“作品”的前奏。

第二天上午,医院传来消息,幸存者A的情绪在镇静剂和心理干预下初步稳定,可以尝试进行有限度的询问。司编年和蔺才离立刻赶往医院。

为了避免二次创伤,询问在病房旁的小会议室进行,由心理医生陪同,司编年主问,蔺才离通过单向玻璃观察。女孩名叫周雨,十九岁,是一名美术学院的学生,主修油画,失踪于一周前,在去写生的路上。

她脸色苍白,身体单薄,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更显脆弱。双手紧紧捧着一杯热水,指节泛白。

“周雨,我们是警察。”司编年的声音放得异常低沉和缓,“你很安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抓住那个伤害你的人。”

周雨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嘴唇微微颤抖。

“你能告诉我们,他对你做了什么吗?或者,你看到了什么?”司编年引导着。

“……黑…黑色的车……”周雨的声音细若游丝,“他…他从后面捂住我的嘴……很刺鼻的味道……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很暗的地方……有……有红布……”她提到红布时,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

“他……他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司编年追问。

周雨努力回想,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看不清……他总是戴着帽子……口罩……声音……声音很低沉……他……他给我糖吃……”

糖!

司编年和单向玻璃后的蔺才离同时精神一凛。

“什么样的糖?”

“……金色的……亮晶晶的纸包着的……很甜……但他逼我吃……”周雨的眼泪涌了出来,“他说……吃了才能变得‘完美’……才能成为他的‘收藏’……”

扭曲的仪式感再次凸显。糖不仅是标记,似乎还被他赋予了某种“净化”或“转化”的象征意义。

“他还说了什么?关于‘收藏’,或者别的女孩?”司编年尽量让语气平稳。

周雨剧烈地摇头,呼吸急促起来:“……他……他对着一个旧箱子说话……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反光……他拿出一个……一个小画架……很小的那种……金属的……放在我面前……说……说下一个就是我……”

小画架!金属的!

司编年立刻联想到林妙手中的芭蕾舞鞋挂坠。苏晓雯是舞者,对应芭蕾舞鞋;周雨是学油画的,对应微型画架。凶手的“对应收集”规则得到了可怕的证实。

“箱子!什么样的箱子?你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司编年抓住这个关键细节。

周雨努力平复呼吸:“……棕色的……皮质的……有点旧……角上……角上好像有个磕碰的痕迹……他……他很宝贝那个箱子……”

棕色皮质旧箱,角有磕碰。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物证线索。

“还有吗?关于地点,或者他可能提到的地方?”

周雨茫然地摇头:“……没有……只有黑……和红布……还有……他的糖……”

询问不能再继续了,周雨的情绪已接近崩溃。司编年示意心理医生介入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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