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性（第2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张贺手持烧杯的手腕！

烧杯脱手飞出，砸在地上，里面的液体四溅开来，接触到地面和废弃设备，立刻冒起一股刺鼻的白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是蔺才离开了枪！他眼神冰冷，枪口还冒着细微的青烟。

张贺捂着手腕惨叫一声，还想挣扎，但已经被数名突击队员死死按倒在地，铐上了手铐。

“搜索整个厂房！注意安全！”司编年下令，然后快步走到张贺面前，蹲下身，冷冷地注视着他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张贺，‘夜枭’在哪里？”司编年直接问道。

张贺喘着粗气，抬起头，用一种混杂着仇恨和嘲弄的眼神看着司编年，又扫了一眼走过来的蔺才离，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夜枭？呵呵……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他……他无处不在……他是净化的意志本身……”

又是这种被洗脑的言论。

蔺才离没有理会他的疯话，目光扫过那个工作台，落在几个已经封装好的、类似小型喷雾罐的物品上，旁边还有那个熟悉的、带有小屏幕的远程□□。

“这些是什么？”蔺才离拿起一个喷雾罐，质问道。

张贺看着那罐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是‘净化之雨’……只要一点点，就能让肮脏的空气变得清新……可惜，你们打断了最后的步骤……”

果然是准备用于制造生物或化学污染的装置！

“剩下的坐标地点，你打算用这些？”司编年逼问。

张贺只是诡异地笑着，不再回答。

队员对厂房的搜索有了重大发现。在一个隐蔽的隔间里，找到了更多的化学原料、培养中的变异霉菌，以及一台连接着加密网络的电脑。技术队员立刻开始尝试破解。

同时，在张贺随身的一个笔记本里，发现了一些名单和计划草图，上面赫然列出了几个未被警方掌握的、可能与“净坛”有牵连的人员代号，以及一个最终的“大净化”计划雏形，目标直指城市的核心供水系统！

这个疯子的野心，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大！

“立刻通知水务部门，加强安保和监测！”司编年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及时抓住了张贺，后果不堪设想。

张贺被押解出厂房，他回头看了一眼这片他曾经工作过、如今成为他犯罪巢穴的地方，脸上没有任何悔意，只有一种计划被打断的愤懑和一种近乎殉道者的扭曲满足感。

坐在返回市局的车上，司编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主犯落网，关键的证据和计划也被截获，这场持续多日、令人神经紧绷的战役，似乎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看向身边的蔺才离。蔺才离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他内心并不平静。

抓住了张贺，捣毁了这个据点，但对于蔺才离而言，八年前的阴影，那个真正的“夜枭”是否就此落网？还是说，张贺也只是一个被推到前台的、更高级别的棋子？

司编年伸出手，轻轻覆盖在蔺才离放在膝盖的手背上。

蔺才离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但紧绷的手背肌肉，却微微放松了下来。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一场风暴暂时平息，但司编年知道，对于蔺才离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或许还需要时间，才能真正雨过天晴。

而他会陪着他，直到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