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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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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地请罪:“属下失职!火起得突然,且伴有迷烟,等我们发现时,房梁都已塌陷……叶湖生他……没能救出来……”

死了?这么巧?

我眼神瞬间冰冷。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在我对他产生疑虑,加大审讯力度的时候失火?还伴有迷烟?这分明是杀人灭口!

“查!”我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寒彻骨髓,“给我彻查!所有当值人员,所有进出过别院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我要知道,是谁的手伸得这么长!”

“是!”陆文殊立刻领命,脸色铁青,这无疑是对烬京卫能力的巨大挑衅。

燕慕寒站在我身侧,目光锐利地扫过火灾现场,鼻翼微动,似乎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气味。他忽然蹲下身,从焦黑的废墟中捡起一小块未被完全烧毁的布料,布料边缘有一种奇特的、并非火焰造成的焦糊痕迹,还带着一丝极淡的、奇异的香气。

“这不是普通的火。”燕慕寒站起身,将那块布料递给我,眼神凝重,“这痕迹……像是某种特殊的火药或者磷粉造成的,燃速极快,且能产生大量烟雾。这香气……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我接过布料,那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钻入鼻腔,确实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叶湖生的死,无疑让刚刚浮现的、可能关乎姐姐旧案的线索又断了。但这把火,也烧出了一些别的东西——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比我想象的更加狡猾和狠辣。

回到书房,气氛更加凝重。

燕慕寒没有离开,他将那白玉药瓶放在我的书案上:“药,记得用。”他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叶湖生之死,看来有人坐不住了。京城的水,比想象得更深。”

我看着他,忽然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燕慕寒沉吟片刻:“金泽明父子已被严密看守,不太可能。瑞王等人有贼心未必有这能力。冯敬之手伸不了这么长……或许,是当年旧案的真正受益者?或者……宫里还有我们没挖干净的钉子?”

他的分析与我不谋而合。

“看来,清算的速度要加快了。”我指尖敲击着桌面,眼中寒光凛冽,“有些人,以为死无对证就能高枕无忧,未免太天真。”

燕慕寒看着我眼中熟悉的杀意和冰冷,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这样的叶青岘,冷静、锐利、掌控一切,一直都是他倾慕的模样。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语气里带着绝对的服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看好金泽明父子,他们现在是我们最大的鱼饵。加大排查力度,掘地三尺,也要把宫里宫外所有的钉子都给我拔出来!”我冷声道,“至于东南……是时候给冯敬之最后一击了。”

“是。”燕慕寒应道,目光再次落在我略显疲惫的脸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但在此之前,主公是否该先休息?你的脸色很不好。”

又是这种越界的关心。

我抬眼看他,想用冷言将他刺回去,却对上他那双此刻写满纯粹担忧和坚持的琥珀色眸子。到嘴边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那夜唇上的触感,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我移开视线,语气生硬:“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燕慕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行礼退下。

书房里安静下来。我拿起书案上那瓶北境伤药,玉瓶温润,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拧开瓶塞,一股清冽的药香溢出,确实与中原的药物不同。

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倒出一粒服下。

药效发挥得很快,一股温和的暖流缓缓融入四肢百骸,胸口的滞涩和隐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些许。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叶湖生的死,燕慕寒的药,暗处的敌人,未报的深仇,动荡的江山……还有那头不肯安分的、时刻觊觎着我的北境苍狼。

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而复杂的网。

而我,早已深陷网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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