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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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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依旧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静。

白豫加大了对东南冯敬之的压力。关于冯公子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罪证被源源不断地搜集、散播,甚至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演变成了几场不大不小的民乱,直指冯敬之教子无方,德不配位。同时,核查漕运账目的秘密行动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几条关键的暗账和冯家心腹的口供被掌握。

冯敬之送来的信语气一次比一次焦灼和软化,但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和讨价还价。

我耐着性子,让白豫继续施压,并不急于一时。东南富庶,冯敬之经营多年,根深蒂固,逼得太急,狗急跳墙反而麻烦。我要的是他彻底屈服,乖乖为我所用。

陆文殊加强了对京城的掌控,烬京卫和北境军混合巡逻,弹压了一切可能的不安定因素。瑞王等宗室果然有些小动作,但在绝对的武力威慑和确凿的“金泽明罪证”面前,暂时掀不起太大风浪。

被关押的叶湖生,在经过几轮“仔细”的询问后,吐露了一些东西,但大多是关于多年前一些宫廷旧闻和派系倾轧,真伪难辨,且与姐姐之死的直接关联甚微。他似乎更像是一个被推出来试探的卒子。我下令继续关着他,或许日后还有用。

而燕慕寒……

那夜之后,他果然收敛了许多。见到我时,礼仪周全,恭敬有加,汇报军务也言简意赅,仿佛那夜的疯狂和失控只是我的幻觉。

但他看我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毫不掩饰的炽热和侵略,而是变成了一种更深沉的、如同暗流般的注视。每次议事,我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停留在我身上,尤其是在我嘴唇停留的时间稍长,或者当我因伤势未愈而微微蹙眉时,那目光便会变得格外专注,带着一种隐忍的、几乎要实质化的关切和……欲望。

他像一头耐心极好的狼,收起了獠牙,潜伏在暗处,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这种无声的、持续的注视,反而比之前的直接冒犯更让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心悸。

我强迫自己无视他,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繁杂的政务和布局中。

这日午后,我正在书房与白豫、陆文殊商议如何最终迫使冯敬之就范,以及后续接收东南势力的具体细节。燕慕寒也在场,抱臂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沉默地听着,目光偶尔扫过地图,更多时候是落在我身上。

“……所以,必须在冯敬之彻底屈服的同时,迅速派遣我们的人接管关键职位,尤其是漕运和盐政……”我正说着,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不得不停下,用手帕捂住嘴,咳得撕心裂肺。

“主公!”白豫和陆文殊同时上前一步,面露忧色。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更快地掠至我身边。燕慕寒不知何时已离开柱子,端着一杯温水递到我面前,他的动作快得惊人,脸色紧绷,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我缓过气,推开他的手,自己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压下喉间的腥甜,淡淡道:“无妨,继续。”

白豫和陆文殊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再说什么,继续汇报。

燕慕寒却没有退回原地,他就站在我身侧后方一步远的地方,像一个沉默而忠诚的护卫,但那存在感却强得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冷冽气息的味道萦绕在我鼻尖,让我有些分神。

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发顶、颈侧的视线,灼热而专注。

会议结束后,白豫和陆文殊领命离去。

我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准备起身回房休息。

“主公。”燕慕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还有事?”

他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药瓶:“这是北境秘制的伤药,对内腑旧伤有奇效。我……问过军医,说或许对你的症。”

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但握着药瓶的手指却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我看着那玉瓶,没有立刻去接。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就在这沉默的当口,林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惊慌:“少爷!不好了!关押叶湖生的别院……走水了!”

我和燕慕寒的脸色同时一变!

第四十七章

我们立刻赶往别院。赶到时,火势已被控制,但关押叶湖生的那间厢房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焦黑一片,冒着滚滚浓烟。

“人呢?!”我厉声问负责看守的烬京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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