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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羡之一脸镇定,坐于书案落笔,寒舟沉住气等了半刻,心里焦急却也不催促。

“将这调令信送去京兆府。”

“宫内早已布下防守,禁军有韩近章在,皇帝暂且不会有事。”寒舟收下后道。

京都的冬还未散去,冷风里夹杂了些白碎,又下雪了。

程羡之起身,身后摆放一把长剑,刀光映着烛火,“当年答应先帝,要护小皇帝坐稳帝位,能不能守诺,就看今夜了。”

窗缝透入冷风,寒舟见他面色如常,有种上场杀敌的快意,“那寒舟先替大人走一遭。”

叛军明晃晃入了城门,守卫并未拦截,姜海义手里拿了中书令给的放行文书。朱雀街上,姜海义立于马背,手握长枪,青石板覆上一层白霜,将士们的铠甲落了白。

暗巷处杀出一抹清冷,今夜无月,那人宛若明月,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手中的剑,挎在腰间,身上黑甲反着火光。

“姜国公,前往山海关的路才是回头路。”程羡之森然道。

“程尚书这是什么话?本公走的康庄大道。”姜海义并未表露震惊,只见他手里拿出放行书。

有了放行书,他入京城便成了顺理成章,阻挡之人方才是异党。

程羡之手指捏紧缰绳,“是正道还是死路,国公爷看不清啊!”

雪落长剑,程羡之轻嗤一声,“这放行书是中书令给国公爷早早批好的,就是不知,国公允了中书令何等尊荣,他愿赔上三朝元老的为官清誉,来与国公堵上一遭。”

“那还得多谢程尚书留下的腹中胎。”姜国公架起长枪,直指前方,“今夜,拦本公者,死!”

程羡之了然于心,果然,姜海义与公孙饮要重扶傀儡皇帝上位,“你允了公孙饮要他外孙坐这皇位,那他便是说一不二的帝师。”

姜海义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

“姜青生死于山海关,国公亲自斩首*,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公子又为发妻疯病多年,说到底还是皇权所致,国公当真甘愿扶持一个幼年帝王上位?怕只怕不只是打了这么个谋算吧?”

“军功再高又如何?还不是得受圣旨驱策,程某说得可对?”

“程尚书既看得明白,可又甘愿拥挤一个黄口小儿为帝呢?”

“公孙饮可知,你利用他中书令之职批定的文书,以此子为缓兵之计,结一时之盟约,成全的却是你那滔天欲盛的野心,你想做皇帝,姜太后又可知?”

姜海义冷笑一声,“不愧是程尚书,公孙饮说的没错,你是大才。若是此番知趣,撤了你这些兵,本公还能念着你一身才学,在京都许你一官半职。”

“多谢国公抬爱,只怕这谋朝篡位的叛臣,许的承诺程某无福消受。”程羡之眸子一凝,拔出长剑,随着动作,街边两处的楼房之上,弓箭手拉弓蓄力,直到长剑出鞘,齐刷刷的箭羽朝叛军射出。

姜海义也是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身经百战的老将,军队霎时以盾防护。

“今夜尔等若想踏入朱雀街,必要从本官尸身踏过去。”

战鼓雷鸣,混着风声里的肃杀声,长街已是杀意腾腾。两军阵列严整,嘶吼的马蹄声如雷鸣般传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

北风呼啸而过,与锋利的长枪和箭羽刮过士兵们的面颊,朱雀街淹没在厮杀的紧张里。

火光落在盔甲上显得尤为锃亮,程羡之目光如刀,命令军队列阵。

两侧楼屋上的弓箭手收回,禁军杀入阵营里。

铁甲如林,盾牌似墙。叛军身披黑甲,手握利剑,目光如鹰,冷冷地扫视对面。

两侧的弓箭手再次搭满弓,箭如雨点般悬空,杀气十足。姜海义下令杀出重围,搅乱程羡之的布局。

一声号令下,两军如脱缰猛兽杀出,战场上的空气瞬间凝固。溅起的雪碎落在铠甲上,战马嘶鸣。

叛军如北下的狂风席卷而来,惊乱京都城暗藏的宁静,禁军怒吼,握紧手中横刀,奋力冲杀。

战刀与铁盾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刀锋撕裂空气,鲜血溅洒四方。

长街的搏杀响声如雷霆划破雪夜,箭矢撞击在盾上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不少弓箭穿透盾阵,射入叛军的甲胄中。

血洗了白雪,哀嚎与嘶鸣穿透屋舍,百姓紧闭门户。

程羡之手中的剑格挡下姜海义落下的长枪,叛军三万人马如铁壁涌入,压迫顿来。

禁军两万人马,一万在朱雀街拦截,一万留在皇宫守卫。

马蹄将雪碎踩入石缝里,他手中长剑挥动如风,刀光剑影,撞击声不断,声响几乎震到了皇宫内。

从东南门杀入的叛军在各宫大肆屠杀,叛军杀入皇宫的消息传入各宫各院,陆听晚在广陵殿等李鸿祉歇下后正要回锦华宫复命,叛军入城的消息便传了进来。

她笼了笼身上披的杏色狐裘,取出脖颈挂的那颗玉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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