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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娇声软而委屈,任凭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得怜惜万分。

程羡之却无动于衷,静静问道:“谁的?”

一句谁的,就是表明在提醒她,二人从未有过夫妻之实,这胎儿自然不会是他的。

他本就清楚,他再清楚不过了。

“我,”公孙雪羞愧难当,这如何说得出口,可她内心百般委屈,“夫君,雪儿知道错了。”

公孙雪哭声不止,踉跄掀了薄被,拉着程羡之手腕,求饶说:“雪儿是一时糊涂,这才做了对不住夫君的事,若夫君愿意原谅雪儿,这胎雪儿不要就是,往后断然对夫君言听计从,绝无二心……”

“虽只有两个月,太医说了已有胎心,你不愿意说,我自不会逼迫你,至于这孩子,”程羡之叹息,顿了顿,“你安心养胎就是,待十月落地之后,你我一纸和离书,此后锦书休寄,形同陌路,不必再有牵连。”

公孙雪泪如雨下,“夫君……”

“你放心,对外我会承认这孩子是我程家血脉,至于你的清誉,今夜只屋里这三人知晓,不会有第四人。”

程羡之不在乎这个孩子去留,也不在乎与公孙雪苟且之人是谁,更不在意她和离后是否改嫁他人,保全她的清誉,允诺生下胎儿,是给她最后的体面。

“今日起,映月阁好生照顾大夫人,若腹中胎儿有失,提头来见。”声音回荡在映月阁,此话不仅是给下人说的,更是公孙雪,下人听了哪敢怠慢,程羡之就是要保下这腹中胎儿。

人已经离去,留下心如死灰,颓然衰败的公孙雪。

露珠起身去扶,公孙雪眼中的恐惧转成自嘲,疯笑替代了嘴角的抽泣,他果然不在乎,如此这般羞辱,他全然不顾,就连那人是谁,他也并不多问。

公孙雪笑声不止,“和离……和离……”

“好一个和离……”

第105章刺客

公孙雪有身孕的事情并未传开,原本喜事整个映月阁却死气沉沉,程羡之入宫几次,传话要见陆听晚,可陆听晚都以差事繁忙搪塞了,她不想见。

程羡之心底筹算,待公孙雪生下孩子,二人和离后便再无瓜葛,到时候抬正陆听晚妾室身份,至于她要和离一事,他此刻不想了。

中秋临近,雁声堂的葡萄熟了,她没回去,风信早早剪下果子,给程府各院送了鲜果,剩余的酿成葡萄酒,这也是陆听晚的打算,她自作主张做了。

陆听晚一直忙着太后吩咐的差事,给各家送过蜀锦,再摆一道宴席,试试口风,趁着宴席之际,从中挑选几家适龄女*子入宫。

从宴请名单筛选,再呈递给太后定夺,定下席面,与尚宫局各宫商议宴席细节,协理督办进程。

此等宫宴涉及皇室宗亲,官员世家,没有一处是可以松懈的,她忙得恨不得能分身,姜太后倒是舒心,越看陆听晚越有当年自己那股劲儿,执着的劲儿。

陆听晚整日与宫人交际,案前的酒席菜单,细到乐曲歌舞的甄选,太后与各宫嫔妃出席所用的衣料样式,首饰脂粉,都要经手。

她几近要将前些日子的不快抛之脑后,难得上榻歇息,宫女提醒道:“陆掌事,程尚书接连几日送了信来,掌事可要回?”

陆听晚抚平眉心,那股气还没散,“不见,没空。”

冷静又直接,说不见就是不见,宫人见状没再说话,陆听晚叫住她:“妆匣下的那些红豆,拿去煮了吧,我想喝红豆甜汤。”

“啊,啊?”宫女大吃一惊,有些不明。

陆听晚却语气平淡,漫不经心道:“红豆本就是食物,刚好够煮一次了,去。”

管他什么用意,往后若是再送来,一并煮了吃。

她爱吃甜的,特意嘱咐多放些糖。

半月过后就是中秋,与去岁一样,宫宴摆在御花园的水榭边,月色照在湖面,波光粼粼,还未到深秋,御花园内林木郁郁葱葱,花卉争奇斗艳,尤其两道间的海棠,枝条垂面,偶有几只锦鲤跃上水面,激起的水珠落在海棠花蕊,又慢溜溜滴回湖面。

湖中央一处亭子坐了几位琴师,舞姬由小舟缓缓推进众宾客视线,随着琴声舞动而起,水袖点在水面再起抽起,俨然蝴蝶戏水。

丝竹从四面衔接而来,小舟上的舞姬沐浴在月光下,飘起的衣袂宛若倾泄而下的银河。

夜幕低垂,星月璀璨,宾客逐渐入席,禁军林立御花园内外,宫女们步履穿梭,手执琉璃灯,点亮宴席场地。

陆听晚井然有序地掌控整个宴席流程。

率先备好的酒水可以先上席面,陆听晚吩咐着,其中一个宫女前来提醒说:“陆掌事,程夫人席面上的酒需换下。”

陆听晚不解,问了一嘴:“这些酒都是精心挑选的,果酒烈酒种类不一,即便酒量不济也能饮。”

宫女面色一凝,看着她像是不知情的模样,“陆掌事忙于宫宴,久未回府,应是不知。适才容妃娘娘特意嘱咐,程夫人已有身孕三月,自是不能饮酒,故而差人过来换成茶水。”

陆听晚手中帕子微微捏紧,公孙雪有身孕了?

见她游神,宫女又说:“月前程大夫人险些小产,程尚书急忙从六部赶回去,叫了太医看诊,能留下这胎已是幸事,这可是中书令府与尚书府的血脉,容妃娘娘特意嘱咐奴婢们细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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