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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陆听晚很快收回情绪,“按照容妃的茶水,给程大夫人的酒水换下去。”

公孙雪有孕这事,她一无所知,不然她负责这宫宴之事,自然要了解出席宴席中的人员情况,唯独容妃是有孕在身的,前来出席的女眷大多数未出阁女子,妇人里也无身孕,居然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一环。

听方才宫女所言,公孙雪已有三月身孕,月前诊出,她推着时间,想到些事,原是那夜程羡之失约,便是公孙雪险些小产,故而才失信未能赴约的……

多想无益,陆听晚摇摇头,淹没在人群里。程羡之推掉同僚的叙旧,只在宴席上捕捉着一个身影,接连一个月,她拒了几次他的求见,难不成是怪他那日失约?

御花园种植了一扇菊园,枝长得高,几乎到了陆听晚的腰线,程羡之从水榭瞧见了她,说什么也要问清楚,更是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有失分寸,他抓自己的人,倒不觉得有何不妥。

公孙雪身子不便,早早入席,从位置上看见两人隐约远去的背影,程羡之拉着她手腕。

陆听晚吃痛,见着他人更是烦躁,直至无人之处,甩开手满是不悦,“程羡之你做什么?我眼下走不开。”

“一个月之久,一时一刻都走不开么?”程羡之身躯宽阔,挡住她的去路,空气中是盛开的菊花淡香。

陆听晚到底是堵了一口气,“程尚书不也一样,就许你能要事缠身,说失约就失约,我就不行?”

“这是何道理?”

果然,她果然是气着。

他声音软下来,清凛中夹杂丝沙哑:“那日的事,是我不对,只因……”

“无需解释,我都知道了,”陆听晚冷静下来,“恭喜。”

“恭喜什么?”程羡之凝着眉。

“恭喜程尚书升为人父,若非适才容妃来提醒,我也不知此等喜事。”

“你是因为我失约,休沐才不愿意回的么?”程羡之无视她的祝福,因为这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陆听晚觉得可笑,他一边与公孙雪恩爱不疑,一边又来纠缠自己,她原先怎会没察觉程羡之原来是这样的。

“程羡之,你与我之间,是不是有些越界了?”她很清醒。

“越界?”程羡之不想她与自己撇清关系,也撇不清,“你我一日没有和离,我做的一切,都不算越界。”

“锦华宫不是你的家,休沐你不回府,待在这做什么?”程羡之想要坦白,“躲我么?”

“程府也不是我的家。”

“如何不是?”程羡之走近一步,要毫无保留散发眼底的爱意,“我是你夫君,那就是你的家。”

夫君?陆听晚听着这称呼,极为陌生,她从未把他与这个身份靠拢过,从未!

“你不是我夫君,你只是公孙雪的夫君,你们有自己的孩子,而我从始至终,不过是影响你们夫妻二人间的一道障碍,你该是推倒这道屏障,而非越砌越高,越笼越牢。”

“你……”

“程羡之,我不想做堂前燕,”陆听晚目光平静,却透着一股向往,“我知道能在锦华宫得到太后青睐,少不了你背后推波助澜,你是什么打算我不想知道。”

“无论是程府,还是锦华宫,我都不过是圈养的燕雀,在富贵檐下安身立命,可是我不想……”

程羡之隐约不安,关于公孙雪的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儿,他也从未想过要圈养她,只是希望能够留下她。

她把自己比做屏障,从未想过介入二人的感情,从前是身不由己,现在能够借助锦华宫远离,也算她的脱身之法。

“待宫宴结束,我休沐回一趟程府。”

程羡之眼角露出喜悦,只是这喜色给的太短,陆听晚狠心给他浇灭了。

“你答应过我的,准我和离,待我拿了和离书,此后便各不相欠。”

陆听晚绕过他要走,擦过时,程羡之退了一步,暗中的拳头紧紧攥着,“陆听晚。”

陆听晚背影微顿,目视前方,“你总爱唤我陆听晚,可这不是我的名字。”

说罢提步远去。

“江雁离……”良久,菊花屏后的人轻念着。

席上参与宴席的人尽数到齐,适才的交谈让原本冷静的程羡之无比烦躁,公孙雪盯着回来的身影。

程羡之落座后没有瞧一眼她,自顾倒了一盏酒,一饮而尽,清酒入喉火辣辣的疼,连同心口的痛处一并咽下了,可是酒的辛辣消散得快,心口的痛却经久不消。

不远处的姜青生正与友人谈笑,目光时不时落到公孙雪那,公孙雪避之不及,自打诊断出身孕后,二人再无约见。

姜青生就是浪荡子,对公孙雪谈不上几分真情,温柔乡里睡一遭,爽了便过了,公孙雪也不希冀能在他那得到多大的怜爱,至少二人相处温存时,他是疼惜她的,自己也是畅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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