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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晚诧异,她说的人并非是程羡之,故而解释:“并非如此,我说的那人不是程尚书,是……”
“怎么?”一旁的程羡之眯起眸子,斜睨着她,“你觉着我不行?”
陆听晚未说出的话被揭开,程羡之帮了大忙,前前后后费心费力,她不想驳他面子,解释说:“也不是,程大人虽文官出身,带兵打仗也不在话下,只是……”
程羡之已然拿过落日弓,弓弦随着他臂张开的距离发出“嘶啦”声,陆听晚张嘴欲言又止。
程羡之动作停滞,侧眸质问:“只是什么?”
陆听晚喉咙吞咽几下:“只是,还没见过你拉弓,况且这落日弓需要极大臂力才能拉开,需要常年练习或是惊人天赋才具备一定力量……”
“是吗?”
陆听晚的声音未落,落日弓近乎拉满,箭羽射穿靶子,靶子应声倒地,震起地上尘土,须臾之后靶子从尘土中隐约浮现。
“嗯?”陆听晚双目瞪大,在她对程羡之的认知里压根不可能拉开此弓,那张脸清贵中带着秀气,怎么都不像拥有这般强大的臂力。
他用的箭矢只是普通箭矢,他是能拉开落日弓,只是这臂力实际并未能让弓箭发出十分的杀伤力,仅仅只是七成。
而这七成便已足够骇人。
程羡之收回弓,与还沉浸在愕然中的陆听晚擦肩,走到老匠身前,“今日我会派人过来取,有劳您。”
那弓陆听晚不能带近宫里,程羡之要取回府里替她收管。
出了城北,陆听晚需在宫门落锁前回宫,今日她不打算回府过夜。
“就在这里停吧,明早需随侍太后上朝,住府上的话会赶不及。”
程羡之挑帘,快要经过未央街,“宫门还没那么快落锁,一同去未央楼坐坐,吃点东西再回宫也不迟。”
“这……”陆听晚还有犹豫。
“怎么?这就不认账了?”程羡之蹙眉,声音压迫。
“那该是我请你。”陆听晚放下芥蒂,回以一笑。
程羡之对着车夫说:“去未央楼。”
第102章红豆
掌柜带二人上了三楼西侧一间雅房,只是上阶时程羡之捕捉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连陆听晚也看见了,她指着四楼东角廊下,拍了拍程羡之肩头:“那是,公孙雪?”
程羡之风轻云淡,轻扫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没看见。”
陆听晚以为是看错了,不过就算是公孙雪也没什么,来未央楼吃饭喝酒也很正常,她没多想。
公孙雪刚进去,门口露出姜青生的脸,他朝不远处的随从招手,吩咐几句后又回了厢房。
二人离开未央楼时天色已晚,宫门子时落锁,程羡之送陆听晚到宫门,见着人进去后才离开。
没走多远,寒舟策马而来,隔着帘子与马车里头的人道:“大人,姜青生出了未央楼往赌坊去了。”
“倒是个会找乐子的,”程羡之摩挲着拇指处拉弓留下的痕,“消息散出去,姜太后这几日朝上联合党羽极力促成姜青生镇守西北,公孙饮和皇帝那头按着不动,六部中亦无人附议,此事还得拖上一拖。”
“二夫人久在太后身侧侍奉,没与大人说点旁的吗?”寒舟马蹄跟着车轱辘转,马车避开闹市往程府驶去。
程羡之微叹,“锦华宫哪是那么好待的,她想在里边寻出姜家推动陆家走入深渊的证据,即便是拿到证据又如何?眼下姜家还不能动,若非到了能够连根拔起的时候,一切打压都只是不痛不痒。”
“那您还让她入宫。”
“只要她愿意留在京都,我不在乎她去哪。”
在未央楼席间,陆听晚几次想问西北一事,程羡之避开了,她能感觉到他不想谈及政事,或许是不想与她谈,毕竟她身在锦华宫,以程羡之的谨慎缜密而言,防着她也是应该的。
只是程羡之不希望她再搅入浑水,往后在姜太后那留下痕迹,她想脱身亦不是易事。
她该做的就是在锦华宫安稳当差,可陆听晚心底筹算并非如此,又不满足于此。
姜青生能不能去西北,此事是朝中目前最为棘手之事,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个位置,姜家要越过众人独揽大权,就不会被其他党派认可。
姜家在接连失去刘陆两大羽翼后,朝中举步不如从前,以容妃父亲为首的寒门极力反对,意见相左下迟迟未定结果。
程羡之回到程府,特意去了趟映月阁,公孙雪身上是从未央楼带回的粘腻,一回来便先沐了浴,刚穿好寝衣从净室出来,程羡之端坐椅上,慢条斯理品茶。
“整个程府的茶都不及雪儿这的好。”他浅啜一口,“听闻雪儿这些日子常去未央楼听戏喝茶,可有什么好茶推荐一二,下次我过来映月阁与你同饮,可好?”
公孙雪听着每一声未央楼,心里怵得不行,回话时略有颤音,“大人若想喝,雪儿一定细心给主君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