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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问起陆听晚时,陆听晚却直言不讳,她本就没打算瞒,也没必要非得告知这层关系,只是顺其自然,他若知道那便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与程羡之无关,与她是不是程家二夫人也无关。
既然陆听晚这么说,谢昭也不避讳,倘若程羡之在乎,就不会放任陆听晚进出军营,也不会任她流落在青要山,更不会在白图胁迫陆听晚与他商谈条件时,那般冷静。
谢昭得出一个结论,程羡之与陆听晚间并无情意。
陆听晚会缠着谢昭给她讲解机阔,还将那把拆掉的臂驽重新画了图纸,改良了些关巧,谢昭连连夸赞她的觉悟,论器械、机阔,光靠觉悟不行,还得有天赋和钻研的毅力,就像谢昭这样的,只一个机关便能断定是哪出了问题。
偶尔谢昭一整日都忙于训练,陆听晚一个人也能在军营军械库坐上一整日,就为了摆弄那些弓弩。
天色暗下来后,士兵返回军帐,她方觉夜色浓重,是该回去了。
恰逢正要回程的程羡之,她也不介意跟他一道走,反正这回城的林间小道幽深,寒鸦总会在静夜间嘶鸣,就像一声一声凄惨的鬼厉,听多了还怪吓人。
有他一道,心底倒是能更安心些。
不过若是碰着之前劫匪之类的,她也不怕了,她有臂驽,能够在须臾间射出数支飞箭,她的箭术在军营里,跟着谢昭讨教也有所精进。
她将那把重新装上的臂驽拿来试炼,雁声堂没有靶子,除非去城外校场跑一趟,不过已快天黑了。
随即,她想起程羡之书房庭院内设有靶子,不见他用过,倒是寒舟用的常些。
思及此,她便去了书房,书房内没人,也就没点灯。
只是月圆之夜,月光照亮整方庭院,不点灯似乎也不碍事,没有光,她能看见靶子就能试。
程羡之还未进院,里头的动静就引起二人注意,陆听晚沉在试箭中,忘了时辰。
当跨上庭院时,一条腿踏进去,迎面一支飞箭正往这边来。
“大人小心。”
寒舟眼疾手快,抬剑将近在咫尺的飞箭掸开,随后利落扔出一支飞镖,飞镖盯在靶心上。
“谁?滚出来!”寒舟冷冷朝着靶子后的人吼道。
陆听晚举着臂驽,幽幽从靶后露出半张脸。
心虚道:“是,是我……”
“二夫人?”寒舟不可置信,又看了眼程羡之。
程羡之眸子一沉,随即走前,面色不悦,觑着她。
“刺杀?日日去军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给我暗中来一箭,是吗?”
陆听晚知道自己理亏,适才那箭若非寒舟出手,恐怕程羡之的命就没了。
“没有,我就是想找个靶子试试这新臂驽,可府里上下也只有书房才有,是以,我才来这里练的。”
“谁准你进来的?”程羡之悄无声息将她手里的臂驽拿过来。
陆听晚想反抗,只一个眼神瞟过去,她便老实了。
“没,没人。”
“自己进来的?”那臂驽转在掌心,余光里都是陆听晚的影子,“本官有理由怀疑你对我图谋不轨,意图刺杀。”
虚张声势也得有个度,陆听晚不再吃这套,一把抢了臂驽:“我说了,来这试试新弩,你若是不愿信,我不来就是。”
寒风荡起衣摆,陆听晚提步要走,程羡之言语跟上。
“军营里的靶子不够你练?”
他手一抬,寒舟便将手里接的那支箭递了过去。
“你在军营里日日缠着谢昭,他没教你怎么瞄准靶心吗?”
“这么近都能脱靶?”
面对程羡之的讥讽,陆听晚的好胜心被挑起,嘴硬道:“那是,那是因为这光线太暗了,加之臂驽还有要改良的地方,并非是我射不准。”
“哼,”程羡之轻嗤,对外头的寒舟说,“看来谢昭的箭术也不如何,传令明日让校场多训练训练箭术。”
陆听晚见过谢昭拉弓的样子,弦拉满时,整个手臂硬块撑开,那是野性的张狂,而他的箭术也无可挑剔,程羡之这样说,她不大乐意。
撅嘴只能嘀咕几句。
“也不知是谁技艺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