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0(第31页)
西廊默默道:“先生好像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我怕先生生气。”
祁染尴尬地想,他的起床气已经严重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了吗?
屋外还下着雨,虽然檐下大概淋不着什么,但外头总归是有股凉气渗人。
祁染边套了一件外衫,边去门口伸手推门迎人,手指刚碰着门框,忽然想起自己被知雨关了几天禁闭,门之前一直锁着,哪儿推得开。
刚要缩回手,吱呀一声,西廊很自觉地推门登堂入室。
祁染手悬着,竟然有一丝失望。
“白小姐来了。”西廊把手里的包子递给祁染,“阿阁让我来叫先生出去见客。”
“是吗?”祁染屁股一抬,又慢慢坐回去,“不叫亭主?”
西廊摇头,“亭主正好刚回来,在前厅遇着了,不用叫。先生吃了早饭去吗?”
祁染咬了口包子,嚼了半天也没砸吧出个味儿,“我不去了吧。”
本就应该这样的,他不仅不能去当电灯泡,还得尽力推一把,促成这段姻缘才对。
西廊困惑道:“为何?先生有要务?”
他哪儿有什么要务啊,他就是一吃白饭的,祁染尴尬想道。
他支吾道:“我、我肚子疼。”
西廊睁大眼睛,劈手把他手里包子抢过来,“阿坊下药了?”
祁染汗颜,心里对北坊默念了好几声对不住,“不是不是,我昨天吹着风了。”
“哦。”西廊这才把包子还他,“那先生忙吧,我走了。”
祁染在屋里闲得来回团团转走了几圈,才惭愧地想起自己在这边没事要忙,但在另一边还有正事悬着。
还好这次过来带了包,他悄悄看一眼,见西廊已经没影儿了,才把杂七杂八的资料拿出来堆着,一点一点整理。
沄台上终于看到了真身,原来国师一直带着面具,才说叫人看不出真容。
祁染回想着闻珧小臂上的一点红痣,挠了挠鼻尖。
虽说近水楼台,但他在这边对闻珧的了解也仅仅是和现代的进度差不多,那边工地挖出了大仪图,他这边也只是参加了大仪而已。
要想知道更多的,必须得先知道闻珧到底是副官中的谁才行。
等他知道了这个,也就能推出闻珧身边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个亲近的人,他自己的论文也就有着落了。
闻珧有可能和闻珧走得近的人知雨知雨。
祁染又挠了挠鼻尖,忽然又不想继续整理了。
“祁大人,您忙呢?”
祁染回神,一张喜气圆脸在门口,是之前在书房见过的小松,“天气凉,我给大人送杯热茶。”
“谢谢啊。”祁染受宠若惊,连忙招呼他坐。
小松哪里真的会坐,还是规规矩矩站着,“听说大人昨天做了国师的侍童,恭喜大人啊,国师有神明相佑,必能保佑大人康健。”
他搓着手,“我们这些下人是无缘得见国师的,不知国师如何,是否真的跟大家说得一样英明神武?”
英明神武这词不能用来形容一个臣子吧,祁染默默想,“国师确实气度超人,仪表不凡。”
小松听得一脸神往,“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有得见国师的机会就好了。”
祁染想起之前小松说过的话,有点感兴趣,“你之前说大家都猜国师是四副官之一,这么多年了,你肯定心里有点猜测吧?”
小松嘿嘿偷笑,“要我说,国师大人每次出门挡着脸,也从不在人前开口,我觉得说不定是阁主,毕竟副官里只有阁主一位是女子,一开口不就露馅了嘛。”
祁染打起精神,觉得小松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东阁虽然是女子,但身形也是挺拔修长那挂的,比白茵能高出不少。闻珧一出现在人前,穿着打扮都是层叠繁复的,只能看出身形高挑,却难断定衣裳下是男是女。东阁打点打点,鞋子里面垫点,还真是相当有可能。
要什么时候有机会能看见东阁的手臂就好了。
“不过我也就是这么一猜。”小松悄么出声,“要是国师大人有什么特徵,才能猜得更准些。祁大人,你昨天跟了国师一路,多少有些看法吧?”
如果国师真是东阁,女子特征怎么能随便跟外人说。更何况那天国师回府,他居然敢打着胆子偷看国师仪仗的事更不能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