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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染摇头,瞒了下来,“你呆了五年都不知道,我才来不到半个月,更不清楚了。”
小松赶紧赔笑,“那是那是,大人说的是。”
银竹院平常是不爱留人候着的,小松说了没几句话,正好有人过来,他趁机走了。
祁染以为又是哪个下人,没想到清灵声音传来,“祁先生?”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白姑娘!”
果然是白茵,立在庭院中笑道:“昨日看着先生精神不大好,我一介闲人左右无事,便来瞧瞧先生。”
祁染连忙引她在小亭内坐下,“怎好劳动白姑娘大驾。”
“无妨的。”白茵说,“我终日闷在府里也是无聊,好歹去哪儿都没人敢拦,也就这份方便了,出来走走还快活些。”
祁染悄悄观察了一下白茵,发现白茵确实每次来天玑司的时候表情都高兴自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很爱来天玑司转悠的。
东阁说心上人在此,白茵自然喜欢来,果然是没说错的,祁染默默想。
他给白茵倒了茶,犹豫片刻,问道:“姑娘怎么不在前厅和亭主多说会儿话?”
白茵一双美目带着笑意扫来,“我这次过来本就是想来看看先生的,自然是要来找先生说话,和亭主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浅喝了口茶,“再者,亭主又不是多话的人,要是一直坐着,反倒没趣儿。”
祁染憋了半天话,不知道怎么说,又不能说我是你们的曾曾曾孙子,只能呐呐道:“但还是多说一些吧?”
白茵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笑出了声来,半晌后指着茶杯,“先生这茶泡得不好。”
这可是自己未来太奶,祁染赶紧站起来,“那我重新泡?”
“罢了罢了。”白茵摆手掩面露笑,“先生瞧着也不是会品茶的人,我之前看亭主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以为先生必然明白这些,倒没想到先生是不懂这个的,只是苦了亭主了。”
祁染想了想,忍不住挠挠耳根,“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我之前有泡过茶,姑娘别是记错了吧?”
白茵笑而不语,祁染总觉得她隐约面带几分不大显眼的愁闷之色,猜测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莫非昨日白相和亭主有些不快?”
白茵摇头,“这倒没有。”
祁染想起自己昨天发癫的右手,心里翻来覆去,伸手给白茵续茶,借着低头的当口道:“昨日白相留了亭主,姑娘和亭主之间可还愉快吗?”
白茵敛了笑意,颇有一分自嘲之意,“愉不愉快的,我又上不了桌,哪儿能知晓呢?”
祁染愣了一下,惊诧道:“姑娘这意思是?”
白茵手指捏着茶杯,“父亲既然留他,自然是有他们的事要说,若说作陪,那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咏儿作陪,哪里会有我的事?”
祁染拧着眉,“我还以为姑娘会和亭主一道。”
白茵倒是对他这种说法有点讶异,“先生怎会觉得我也一道,他们谈事情,我一个后院女子当然是不便参与的。”
“噢。”祁染当现代人当久了,想不到这层,讪讪道:“我见姑娘眉目之间有忧愁之色,还以为是姑娘和亭主之间有什么。”
“这倒是奇了。”白茵剥了个龙眼,“我怎么觉得先生一直把我和亭主说在一块儿呢?”
祁染欲言又止,这毕竟是姑娘家的事,他不应该说什么,怕惹得白茵不快。
白茵笑道:“先生说就是了。”
祁染这才开口,“我偶然听人说起过一回,说白相有意想让姑娘和亭主结成段良缘。”
“哦,这个么。”白茵把龙眼丢进茶里,淡淡道:“父亲的确有这个想法。”
祁染道:“我以为昨日白相留下亭主,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先生才撇下亭主,忙不迭拉着阁主走了,想点了这对儿鸳鸯?”白茵嫣然一笑,侧头问他。
都看出他昨晚是逃也似的走了,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的,除了昨夜的知雨,就只有眼前的白茵了。
祁染被这句说的尴尬万分,“这个,这个”
白茵继续侧着头,冷不丁问他,“先生也希望我嫁与亭主?”
祁染倏地没声了。
他心里苦笑着,怎么都爱这么问他,他哪儿有说话的份儿,就算能说上一两句,他的意见哪儿能作数呢。
因果已定,他是个从千年后穿过来的人,既然已经有了千年后,那说明千年前的许多事情早已木已成舟,改变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