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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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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不说了。”裴珩滚了滚喉结,浑身都散发着舒适的松快感,倾身上前,怜爱的吻她眼角。

“两日后是朕的生辰。”

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透着餍足的沙哑声音隔着耳膜挠在她心上。

“皇姐,谢谢你给了朕这么好的礼物。”

月栀埋下头,唇瓣咬的发红。

这算什么礼物,她只是私下跟芷嫣说话时,听她说了这个解火的法子,临时想起来才试一下,磕磕绊绊,做的一点都不好。

不得她答话,裴珩炽热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她,“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一瞬间,月栀心底的羞耻感和罪恶感被撬开了一丝缝隙,心下顿时松快许多。

是了,方才那不是惊世骇俗的纠缠,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情至深处,最寻常的互通真心,彼此慰藉。

月栀被他拥着,重新躺下。

窗外的月隐在云后,夜空时明时暗,寝殿内的呼吸声也时起时落。

不知何时,最后一盏烛灯熄灭,青年心满意足的将已经疲惫浅眠的人儿拥紧,像是拥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很快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皇宫比公主府要大得多,清晨的幽静是一种与世隔绝的静,丁点声音都听不见。

月栀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耳边轰轰的心跳声。

睁开眼睛,帐内已经透进微弱晨光,朦胧的光影落在眼底,驱散了一夜的漆黑。

身体残留着一种陌生的滚烫,以及更深重的虚软,让她侧过身都有些困难,只能歪过脸去,看向身边的年轻帝王。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一只手臂仍依赖地箍在她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凸起的孕肚,隔着薄薄的寝衣,让她心口发痒。

月栀试图挪开他沉重的手臂,他却哼了一声,反而收得更紧,将脸埋在她颈后的青丝里。

“别动……”他嘟囔着,声音带着睡意和餍足的沙哑。

窗外阳光依旧,身后年轻的胸膛上传来温热和令人触动的有力的心跳。

月栀朦胧间感觉到,这很像几个月前,她与驸马恩爱不移,两相情好时的场景。

时过境迁,她已不是那时的她,枕边人也不再是他。

意外的是,心底已经没有了悲伤怀念,只有对此刻温存的幸福和留恋。

——她知道他会立皇后,再长大些,还会有三宫六院,她不求此刻情意能有多长久,只盼……只盼在还能相爱时,彼此无悔无憾。

她闭上眼睛,不久后,身边人轻轻起身,没有惊醒她。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唇上。

然后他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月栀缓缓睁开眼,摸着身边空了一半的床榻,帐内中似乎还残留着她亲手调制的淡香味,和今年身上特有的年轻气息。

她长舒一口气,依恋着陷在被窝里,不愿起身,手轻轻覆上小腹,那里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生长。

而昨夜,另一个生命以强势的姿态,在她身上和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

皇帝登基后第一次的万寿节,为着节俭,没有大操大办,也已是京中少见的隆重排场。

从朱红宫门一路到议政大殿前,旌旗招展,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爆竹燃尽后的淡淡火药味,混杂着百官的朝服熏香和命妇们环佩叮当间的脂粉香气。

月栀穿着宫服,沉重的头冠压得她脖颈酸涩,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正午入席,空着的主位是留给无法到场的“皇帝生母”,而她坐在女席最靠主位的位置,周围是珠翠环绕的宗室女眷和一二品诰命夫人们。

盛宴未开,席间的寒暄奉承已如暖甜的酒液般流淌开来。

仪式刚过,皇帝受完百官朝贺,回内殿稍歇,等待下午的宫宴。

朝臣王侯们端着重臣气度,女眷这边倒松快些,围坐在席间,话题自然而然绕到了今日的寿星,以及他格外“眷顾”的义姐身上。

一侯夫人率先开口,笑容可掬。

“皇上当真仁厚,登基后没有追究长孙氏往年的罪过,即便没封太后,还能给她留一个生母的位置,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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