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陆榆(第2页)
一个大院儿里住着,十多年的老邻居,好了又恼了,三天两头吵吵闹闹,她实在紧张不起来。
飞快咽下去,往四周瞅瞅,拽着陆榆袖子,特意压低声音说:
"咱等会儿再过去。"
"就你机灵!"
陆榆步子不紧不慢,说曲真。
曲真觉得她哥小看她,掰着手指头数:
"奶就是做样子给旁人看呢,要真担心,她早自个儿追出来啦。你瞧,咱爷连地方都没挪,我爸甚至偷偷给洗脚盆里加了热水继续泡脚呢。"
她做出总结:
"打发咱们两个小孩出来,说明事情不严重。"
话音才落,就听见前头已经嚷嚷开了,她妈的大嗓门儿力压群雄,没有半点吃亏的样子。
陆榆很有经验,拉着曲真走了另一条人少僻静的小道。
要不然他们到的太早,他姑一轮还没结束就被他们拽回家,心里存不住事儿,就得回家接着发挥,倒霉的是自家人耳朵。
前头陆榆他姑在舌战群儒,后头陆榆和小伙伴们就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一个和陆榆明显很熟的胖子,骑在自行车上两脚灵活的往前滑,表情夸张的吸冷气,哭丧着脸说:
"陆榆你姑这功力,我妈根本没有还嘴之力啊!在你姑那儿受了气,回去肯定要在家里发泄。今天考试成绩刚出,我惨啦!"
陆榆哼笑:
"别说的好像没有今天这糟,这顿打你就能逃了一样。"
胖子愁眉苦脸的咬了一口棒冰,唉声叹气:
"好歹能轻一点啊!还是弹头好,他妈不管在外面受了啥气,都只会往他爸身上招呼,从不在孩子身上撒气!"
弹头个子小,人又单薄,闻言同样痛苦的皱起眉,连连摆手让他别说了:
"我家那情况你还不知道?我就是早起少喝一口水,我妈都要紧张半天,恨不能带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我倒是宁可她直接上手打我呢。
今儿我妈挨了陆姑姑呲,晚上还得装作没事发生,笑眯眯伺候我吃水果,直到确定我睡着了,才关起门和我爸吵架,我爸肯定要倒大霉喽。"
陆榆同情的拍拍小伙伴肩膀,这就是这年头独生子的含金量啊,甜蜜的负担。
胖子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有啥好同情的,嗦着棒冰大咧咧说:
"哎,告诉你一好消息,冯明明要转学啦,他的那帮狗腿子以后就是群虫无首,再也没办法欺负你喽!"
陆榆心头一动,问:
"老厂长家出事了?"
冯明明仗着他爷爷是老厂长,他家叔伯亲戚又进了管理层,自诩厂三代中领头人,身边聚拢了一堆溜须拍马的同学。
一副大哥做派,拿鼻孔看人,没少欺负同学,尤其弹头这种势单力薄还不乐意舔腚奉承他的。
胖子压低声音跟两人说:
"老厂长前段时间不是被闺女带去京市瞧病了嘛,结果京市那边专家说肝癌晚期。他家又托关系去港城医院,那边也说没法子。
我三叔昨儿偷偷和我爸嘀咕,说是老厂长本来还有一年才退休,这下估计得提前退,底下人位置都得动一动啥的,消息应该瞒不了几天。
这不,冯明明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在家陪他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