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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得以瞧见心心念念的少女。
她方才为医官让路,此番还规矩地站在不妨事的门边,屋内转瞬空了,她也未曾走进,就这般远远望着他。
“过来。”沈卿尘无奈开口。
江鹤雪好似还有些懵,和他对视了片刻,却又小
跑去了外间。
再回来时,抱着一壶白水,一只白瓷盏,还有一只细竹管,还端了一盘糕点。
这般多的物什,她也忘了拿一只托盘,全都抱在怀里,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望了一眼床边案几上写药方的舒景,又摇摇晃晃地去寻别处搁。
“放这里。”沈卿尘将她最不好拿的茶盏与竹管接过,示意榻边。
江鹤雪将茶壶与瓷盘放稳,又从他怀中取了茶盏,为他斟了八分满。
学着他素日那般,先沾唇尝了尝温度,见合宜,才插上竹管喂到他唇边:“喝点水。”
沈卿尘半支起身,依言饮尽,润过干涩的喉咙,又望向她,微微扬眉。
“还喝不喝呀。”江鹤雪问,见他轻摇了摇头,又从碟中为他掰了一小块乌米糕。“这个没那般甜,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可。”沈卿尘尚未答话,一旁写着药方的舒景道。“小殿下现下只能服用些清淡的汤饮或稀粥、软糜,这类糕点用不得。”
江鹤雪乖巧地“哦”了声,放下乌米糕,又问他:“那你现下饿不饿?可要我去为你熬点稀粥?或是煮点软面好不好?”
沈卿尘便没再去瞥动作慢条斯理的舒景,与她对视着,眼眸染上星点的笑意:“不必。”
“那我可能帮到你些什么?”江鹤雪又问。
沈卿尘向她伸出手,张开五指。
江鹤雪微愣,而一旁的舒景终于写好了他的药方:“小殿下须得按时按量用药,严格卧床修养三日,清淡饮食。”
“老朽不多叨扰,先行告退。”
“多谢舒伯。”沈卿尘礼貌地道过谢,见他阖门出去,又冲江鹤雪递了递手。
“你要什么呀?”江鹤雪还是没反应过来。
沈卿尘并不应声,只轻勾住了她的尾指。
江鹤雪愣了愣,随即展颜笑了。
她紧紧扣住他的手,五指钻入他指缝,笑盈盈。后者将她的手又扣紧。
“你就只要牵?”江鹤雪趴着与他对视,弯眸。“要不要亲?”
沈卿尘依旧不应声,但冲她稍微递了递面庞,江鹤雪了然,一口亲在他脸颊。
“还要不要?”她不敢使力,蜻蜓点水的一下便退开,又问。
沈卿尘垂眸望着她,半晌,向她凑近一点点,生涩地努了努嘴。
江鹤雪扬颈,吻上他菲薄的唇。
额头相抵,她难能乖巧地并未急切伸舌,轻柔缱绻地描摹着他漂亮的唇线。
但并未止于方才的轻浅,沈卿尘微启唇,她却不肯配合,退开:“不成。”
“我怕你情绪激动,心跳过快,不利于康复。”江鹤雪迎着他不解到略显委屈的目光,小声解释。“不可以伸舌头。”
沈卿尘无可奈何地捏了捏她指尖。
又这般手牵着,鼻尖微微贴着,安安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他问:“方才在哭什么?”
“在读你给我写的信……”他一提,江鹤雪眼窝又泛酸。“你是否在我身旁可至关重要,你这个心愿,绝非必定能实现。”
沈卿尘轻抬了下唇角:“看完了吗?”
江鹤雪摇头,要起身去翻找那封信,却被他牵住手:“没再写旁的了。”
只有一些他说不出口的甜言蜜语。
若是被她当面念出来,才会羞臊得心跳过快,不利于康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