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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8(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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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江涛了,每天都去看。”江鹤雪便也没执着,同他诚恳道。“说是去看,其实就是每天给他来一刀。”

“皇上给他和沈泽林都下了死罪,但我和许三公子可不会让他们轻易地寻死。”她瞪起眼,另一只手手指曲起成虎爪状,或许以为自己瞧着很凶。“要千倍百倍地偿还。”

沈卿尘禁不住低笑出声:“不嫌脏?”

“那你不嫌疼吗?”江鹤雪反问。

沈卿尘将她另只手也拢进掌心,与她牢牢牵着,语声极轻,显得有几分乖与青涩:“看到你就不疼了。”

江鹤雪破涕为笑:“你撒娇。”

沈卿尘额头抵在她柔白的手背,蹭了蹭。

“今日都是申月廿三了。”江鹤雪趴在他身边,同他不禁抱怨着。“整整一旬,沈卿尘,你知晓我是如何过来的么?”

她边玩着他的手指,边碎碎念着她的惊惧担忧,说到口干,直身去倒水时,才发现沈卿尘唇畔一直挂着浅淡的笑弧。

“你还敢笑。”江鹤雪不高兴地咬他用的竹管。“你又明知涉险不预先同我说,你可知我有多心疼你?”

“是我错了。”沈卿尘低眉,温声道歉。

轮到他来玩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指尖,又捏她指节,颇有几分讨好意味。

江鹤雪鼓着腮吸着水看他。

将至亥正,银月高悬,清朗月光落进他清澈的瞳眸,笑意浅淡,又似琉璃般动人。

叫人遑论如何也再难置气。

“醒了便好,能慢慢康复便好。”江鹤雪放下茶盏,又与他黏糊糊地牵住手,鼻尖微酸。

将凉州近来种种同他讲了,两人还是都不困,但现下顾念着沈卿尘的伤势,又不能同榻而眠。

江鹤雪在榻边趴着看了他一会儿:“我要读信。”

沈卿尘拗不过她,也没想拗,便看她找到信纸,接着向下读。

其实他觉着难以出口的甜言蜜语,落到信纸上也只有三句,虽短,却极其郑重——

“江鹤雪,沈卿尘爱你。

最爱你,只爱你。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

江鹤雪红了耳尖,可视线再下移,眼眶也跟着红了。

信的末尾,清逸字迹饱含的终于不再是先前的克制情绪,流露出几许失落。

“允诺与你一道去的江州,我兴许要食言了。

对不起,卿卿。”

江鹤雪方才盈在眼眶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沈卿尘取过她为他新绣的绢帕,小心翼翼地捧过她脸颊拭泪。

江鹤雪躲开他,自己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一晚上你只给我擦眼泪了。”

“水做的猫猫?”沈卿尘低眸,忽而想起先前从她话本子读来的话。

她破涕为笑,他赶紧转移了话题,想了想问:“余毒是如何解的?”

他没选到一个很好的话题,江鹤雪吸了吸鼻子,小声:“我去向傅妄讨要的玉龙涎。”

“他可有为难你?”沈卿尘问。

江鹤雪摇头:“未曾。他只是问了我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而后解释说他是因着妒忌你,才三番五次要挑拨离间。对我倒未曾有何非分之想。”

“他及冠便娶妻生子了。”沈卿尘平静道,仔细端详着她神色。

“我知晓。他还同我说过他发妻早逝。”江鹤雪点头。“他家小女儿去岁年末刚满周岁。”

沈卿尘慢慢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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