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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不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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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姑妈看着秦禄和吕姝两个眼里这么热切,还当二人早已迫不及待,心里想:心未免太急了些。

又因姑妈对秦禄颇为喜爱,故也体谅他,待老夫人展开信,她紧接着便说:“想着贵府里和我们秦家是一样的意思,此番便将和离书和庚帖随身带了来。已是到应天府里盖了印的,不必劳烦亲家再上京一趟。老太太和夫人瞧瞧,若是没问题,就请大姑娘按了印吧。”

室内一片安静。老太太戴着叆叇,缓缓地从信封里抽出薄薄的一张和离书,她的动作因漫长的岁月而变得谨慎,谨慎得仿佛她手里拿着的就是吕姝的一生。

老太太看了,又给赵夫人看。赵夫人拿到的时候,和离书上还有淡淡的白檀香气。

赵夫人扫了一眼,又对了庚帖,便将之丢在一旁的,看了一眼闷闷不语的吕姝,替她问道:“庚帖是不错的,只是这嫁妆是怎么个办法呢?”

秦家姑妈摆摆手笑着说:“害,这事不必担心。嫁妆的事情我大哥也说了,等我一回信,就派人把嫁妆原路送回的。若不放心,可派府里可靠之人去点清了送来。横竖吕家在应天也有商号,叫那边的掌柜点了也可以的。”

她既这样说,赵夫人便不再问了。

短暂地说话后,屋内又回归安静。窗外的雨声淅沥,但听廊上几声猫叫凄惨哀伤。

吕姝和秦禄两个如听人处刑一般,屏气凝神地等着老太太发话。一屋子里只有吕璋和吕瑛两个云里雾里,觉得十分地不对劲。

老太太清了清嗓子,看着神龛里摆着佛像,下定了决心。她尽管不希望孙女和离,却耐不过孙女那坚定的意志,只希望佛祖保佑她再觅得一个佳婿了。

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这门好亲感到惋惜,沉声说:“姑太太想得周到,倒是替我省了不少事情。文才是个好孩子,品行端方,模样更是一表人才。这原该是一门好亲事,两家是世交,是天作的良缘。不料如今一个要出家,一个生了重病,两巴掌打不到一处。昨日我请一位有名的长老重新算了一卦,谁知二人在一处竟是水火不容,两者分开各自安好,若强行在一处反而相克,各自凋零,原来是此前算的卦不灵……”

老太太说到此处便停顿下来,擦起了眼泪。什么长老算卦,出家重病都是没有的事儿,一屋子的人明镜儿似的,不过是为以后谈起和离的事情定一个调罢了。

秦家姑妈自是听出其话中之意,她也是女儿家,知道做女儿的难处。其实两家是世交,摊开说也无妨的,老太太这样话里有音,秦家姑妈倒不太高兴了。想着是长辈护孙女心切,心里也没多大计较。

姑妈便问秦禄:“文才,你怎么说?”

秦禄站起来,走到堂前郑重地朝赵夫人和老太太拜了一拜,说:“文才但凭长辈做主。”

秦家姑妈怜爱地看着侄儿,觉得文才太过懂事。就连赵夫人看见秦禄这般有礼,忍不住地站起来走过去扶起他来,轻拍他的手,满是惋惜地说:“好女婿,都是我们吕家亏待了你。”

姑太太这时说:“往后说起这事秦家便如老太太所言说是算卦的算错了所致,不累及姝儿的名声,也不累及文才的声名。”

老太太点了点头,两家算是打成了协议。她看向自己贴身丫鬟,沉声道:“桂子,去把箱子里的收着的文才的庚帖……”

吕璋原本还不大明白,听到和离书和庚帖,鸵鸟一般伸长着脑袋站起就问:“什么和离?”

“什么算卦?谁要和离?”

“他们要和离?这是为的什么?”

赵夫人看他这反应也觉得奇了,活像是吕姝是他女儿似的,心想:我还没急,他倒急上了。

赵夫人道:“二弟,老太太和姑太太已经谈妥了,你有不明的我待会儿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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