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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若有所思地说:“所以你的父亲死了,你的执念只剩下‘鸳鸯’……你给自己的领地起名叫鸳鸯号列车,坐在帘幕后欣赏乘客的丑态,喻姗却不知道列车长是你?老实说,刚看到规则时,我还以为有人被催婚逼疯了呢。”
“我谈过几次恋爱。”喻莲垂下头,抚摸着喉结说,“结果都不太好。我爱的人从不爱我,追求我的人总是别有目的,有时我问自己——我们真能通过他人的爱来消解与生俱来的孤独吗?”
他问李维:“经历曾经的一切后,你依然相信爱,也能够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那个人是威廉·德莱顿?
“诚实地回答我,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李维站起身,不说话。
喻莲碰碰他的手指,说:“追在你身后的名为‘过去’的野兽,如今放过你了?”
李维低头望着他,沉默了几秒钟,眼眶周围染上一点红色:“从来没有。”
“……我知道了。”
连李维这样的人都逃不开阴影,喻莲释然地叹息说,“无论如何,你和你的伴侣——对不起,同事?仍旧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之一。你回去吧,有人抓到了我姐姐,她可能要出事了,杀她亦或是救她都随你便。”
杀了喻姗他也会死。
他等同于将选择权交给了李维。
李维人在车头,却说:“喻姗暂时没事,绑架他的人是韩泽,但车上除了我的同事之外,还有一个和韩泽有仇的杀手,以及一个追着‘鸳鸯’跑来的联邦调查局探员。”
喻莲惊异地捻捻耳朵上的耳坠,笑道:“不愧是里世界清道夫。”
李维黑着脸:“停,不许在我面前叫那个代号。”
第57章鸳鸯列车(十二)不用怀疑,你和你的……
喻姗憋了一口气,从关于童年的梦中清醒过来。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被人移动。
威廉·德莱顿和盲杖抓着她的手脚,把她放在一节车厢的座位上。
“……这女人下手也太快了,我都怀疑我们谁才是杀手,两三分钟过去她就杀了个人。”盲杖说,“我们真能用她钓出韩泽?”
德莱顿:“假如喻姗身为一个诈骗犯,尚未愚蠢到在第一个回合把自己身上的重要物品交出去,韩泽也不是因为闲得无聊才绑架她的,那我们这么做就有效果。”
喻姗:“唔唔唔!!”
她的嘴被胶带粘住了,说不出话,盲杖瞥了她一眼,说道:“醒了,要不要再打晕一次。”
“别做多余的事。”
盲杖哼了一声,郁郁说道:“不要命令我,我不是你那毛绒绒傻乎乎的手下。”
德莱顿莫名其妙地问:“你在说谁?”
这两个形容词是形容李维的?
“拉克·李维。”盲杖回答,“我遇见他时,你不理他,他就坐在座位上耷拉着耳朵。”
德莱顿脑补了一下盲杖描述的场景,又想笑又无语:“他能掀开你的脑壳。”
“我知道,但这和他留给我的印象不冲突——西伯利亚的熊也是毛绒绒的。”
德莱顿:“……”
不愧是战斗民族。
盲杖继续说:“等到解决了韩泽以后,我猜你们不会放过我,无所谓,如果我被逮捕了,是我技不如人,但你们必须帮我治疗我的狗,它是无辜的。”
“听上去你很了解政府部门。”德莱顿猜测道,“你是你们国家的安全局出身?”
“不是,但我的前女友是。”盲杖不想多聊这个话题,“她骗了我,临死前才告诉我她不爱我——你们都是些骗子。”
“所以你也觉得我欺骗了李维?”
“没错,他闻上去和你就不是一类人。”
喻姗又“呜呜”两声,德莱顿撕开她嘴上的胶带,问:“你要说什么?”
“我听不下去了,我才是感情专家。”喻姗说,“不用怀疑,你和你的同事都是男同,而你,”她对盲杖说,“你是失去老婆以后绝望的鳏夫。”
“……”
盲杖看不见,仍是伸出手抓着喻姗的脸把她嘴上的胶带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