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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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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织锦哭,何春生的大男子汉英雄气概像旺盛的火苗,忽忽地往上蹿,声音温暖地哄织锦道:“你怎么哭了?”

这一声,就让织锦傍到了精神的肩膀,哭得更厉害了。

何春生连忙道歉:“织锦,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织锦还是哭。

何春生就差跺脚指天发誓了,可惜织锦又看不见,只好说:“你等下,我一会去找你。”

织锦这才抽泣着说:“我在医院。”

何春生就迷糊了,顺口问她在医院干什么?

织锦说别问了,你快来吧。怕他找不到,又罗嗦了一会。

何春生撂下电话匆忙套上衣服往医院跑,母亲被电话弄醒后就睡不着了,追在儿子屁股后问:“大半夜家的,你去哪?”

何春生头也不回地说,织锦在医院哭得厉害,我去看看。说着,人就到了楼下。

母亲嘟哝了两句,就躺下了。

深夜的青岛安静又空阔,何春生在街上走走停停地等了半天才拦上一辆出租车,等他到了医院,见织锦和柳如意木讷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被疲惫和担忧搞得像傻了一样。

何春生一看,就知道不是小事,不知怎样问才能让织锦不至于伤心,织锦有气无力地拍了拍长条椅,让他坐过来。

何春生没坐,使劲看着织锦:“怎么了?”

“我哥,在做手术,被砍了。”织锦简短扼要地说一句。

何春生愣了一下:“是不是因为那个……”见柳如意在旁边,就把下半句话吞了回去。

尽管没说出口,大家都明白何春生说的是什么,织锦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猜,可能是的。”

三个人又陷进了沉默,偶尔,有人从远处的走廊上趿拉趿拉地走过去,把夜色磨出了沙沙的声音。

织锦依在何春生身上,怅怅地看着手术室的门,罗锦程进手术室已5个小时了,比一个世纪还漫长的5个小时。

织锦的手机响了,在寥落的夜里,响得格外刺耳,织锦看也不看就接了,以为是妈妈。

却是马小龙,他的声音很沉,好像抽了过多的烟:“织锦,你怎么了?”

织锦看了看何春生,站起来,往旁边溜达了几步:“不好意思,刚才我拨错号码了,我很好。”

马小龙沉吟了一会,说:“为什么你要赌气?织锦,你是爱我的。”

织锦的心里,就刮起了一阵龙卷风,眼泪摇摇晃晃地要跑出来,可,在这个时候,她不想说这些,就压低了声音说:“那是过去了,很抱歉我刚才打错了你的电话。”

“你在逃避我?”

织锦用鼻子苦笑了一下:“我在医院里呢,不想多说什么。”

说着,就扣了电话,转身时,见何春生直直地看着自己,遂笑了一下,知道他很想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她不想多说话,就做表情镇定地坐了回去。

刚坐好,电话又响,还是马小龙,织锦看了一眼,就把电话掐断了,电话又响了好几遍,每响一两声,织锦就给它掐断了。

何春生不动声色的脸上,已渐渐有了僵硬的怒意,一副恨不能劈手把手机夺过去看个究竟的样子。

织锦仰着脸看手术室的门,假装不在意他的表情,在这个心烦意乱的时候,她没有心情去向何春生解释任何事情。

马小龙又发了一条短信,没有话,只是一串问号。

看短信时,织锦没避讳何春生,很明朗地把手机擎在眼前看,她知道何春生看见了那串问号,看完之后,就删除了。

何春生终于忍不住,问:“谁?”

“马小龙。”织锦平静地说:“我给你打电话时,误拨了他的号码。”

何春生的两手合在膝盖上,瘦瘦的身子往后仰着,他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手术室的门。

织锦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何春生啪地拍了自己的脸一下,老半天才说:“一只蚊子。”说完,煞有介事地弹了弹手指,仿佛真有只蚊子被拍死在掌心里了。

2

凌晨4点,罗锦程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裹得像只白色的木乃伊,眼皮沉沉地耷拉着,麻药还没醒过劲去,柳如意远远地看着,眼泪劈里啪啦地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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