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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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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男人重新看向沈闲,语气缓和了些:“沈老板,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这样吧,你把你那位杨姓朋友的基本信息和大概回国时间给我们留一下,我们后续如果需要,再联系他核实。今天就不多打扰了。”

沈闲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暂时过了。他爽快地写下了杨屿的名字和手机号,至于回国时间,他写了“预计两周后,不确定”。

两个男人收了纸条,又例行公事地叮嘱了几句“有异常情况及时报告”之类的话,便起身告辞了。

沈闲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两人消失在胡同口,这才关上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背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他走回柜台,看向已经睁开眼睛、眼神恢复清明的谢临渊,苦笑道:“吓我一跳,还以为要露馅了。”

谢临渊坐直身体,刚才那副病弱模样一扫而空,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沉稳了许多。“应对尚可。对方并非核心人员,只是外围探查,仪器也粗糙,瞒过不难。”

“他们是那个吴老伯说的‘注意到’我们的人之一?”沈闲问。

“或许是,或许不是。”谢临渊目光投向门外,“官方背景,但未必是玄门正统。更像是……处理特殊事件的‘有关部门’,其中鱼龙混杂。他们今日前来,试探多于查案。”

“那他们信了吗?”

“信了七八分。”谢临渊淡淡道,“但也未必会完全放弃关注。近期谨慎些便是。”

沈闲点头,想起谢临渊刚才的“表演”,忍不住笑了:“你装得可真像,我差点都信了。”

谢临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个话茬,转而问道:“材料备齐了?”

“齐了齐了,珍珠母粉和柏子仁都买回来了,车前草也挖了,挺老的。”沈闲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拿出来,“现在就差子时的无根水了。”

“嗯。”谢临渊看了看那些材料,“今夜子时,我教你如何调制。制成后,你随身佩戴,于你魂魄有益。”

“那你呢?你不用吗?”沈闲问。

“我自有他法。”谢临渊简短地说,显然不想多谈自己的伤势。

沈闲也没追问,他知道谢临渊有自己的骄傲和方式。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傍晚了。“晚上就吃烧饼夹酱肉吧,简单点,你也好消化。”

“可。”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往生堂内染上一层暖橙色。白日的试探与紧张仿佛随着那两位不速之客的离开而暂时消散,店铺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沈闲加热了烧饼和酱肉,两人简单吃了晚饭。饭后,沈闲按照谢临渊的指点,开始初步处理那些药材:将车前草洗净晾干,珍珠母粉用细筛再过一遍,柏子仁捣碎……

谢临渊则拿着那本《现代企业管理精要》,靠在太师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偶尔抬眼看一下沈闲忙碌的背影,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幽深难测。

窗外,秋日的夜幕缓缓降临。胡同里亮起了零星灯火,远远近近,夹杂着模糊的人语和电视声。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某个办公室里,白天去过往生堂的高个男人正在打电话汇报:

“……目标人物沈闲,二十五岁,背景简单,谈吐自然,未见明显异常。店内另有一名自称其表哥的谢临渊,病弱,魂力波动微弱,初步排除嫌疑。已留其朋友杨屿信息备用……是,明白,我们会保持最低限度观察……”

电话挂断。

男人放下听筒,看向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往生堂……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总觉得,那个看起来普通又温和的年轻店长,还有那个病弱表哥……似乎有什么地方,透着点说不出的违和。

但仪器没有反应,调查也没有破绽。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他摇摇头,将这份疑虑暂时压下。京城每天都有各种怪事发生,只要不闹大,不触及底线,他们也不可能事事深究。

夜,渐渐深了。

往生堂内,沈闲处理完药材,看看时间,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他伸了个懒腰,看向谢临渊:“你要不要先上去休息?等子时了我叫你。”

谢临渊合上书:“不必。我在此调息即可。”

沈闲也不强求,自己去洗漱了。等他收拾完回来,看见谢临渊依旧闭目坐在太师椅中,周身笼罩着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光晕,如同夜色中静谧燃烧的冷火。

他没打扰,轻手轻脚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也坐在一旁,默默运转起养魂诀,等待着子时的来临。

窗外的秋虫,不知在哪个角落,断断续续地鸣叫着。

长夜漫漫,但也正是这些看似平凡的守护与等待,让某些东西,在寂静中悄然生根,愈发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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