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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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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穿着普通夹克、身材精干的中年男人,一个略高些,面容普通,目光却很有神,正在打量着往生堂的牌匾和门面;另一个稍矮壮,手里拿着个像是罗盘又像是指南针的黑色仪器,正低头看着表盘,眉头微皱。

这两人看着不像普通顾客,气质干练,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煞气?沈闲心里拉响了警钟。他想起吴老伯早上的提醒,还有谢临渊说的“暗中窥伺之辈”。

他定了定神,脸上表情不变,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仿佛只是个普通的归家住户。

走到门口,那两个男人同时转过头看向他。高个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容:“请问,这里是往生堂吗?老板在吗?”

沈闲掏出钥匙开门,语气自然:“我就是店长,姓沈。二位是?”

“哦,沈老板。”高个男人走过来,掏出个证件在他面前快速晃了一下——黑色封皮,有个模糊的徽章,似乎是某个“特殊部门”的证件,但速度太快,沈闲没看清具体字样。“我们有点事想咨询一下,关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不太寻常的情况。方便进去说吗?”

沈闲心念电转。直接拒绝恐怕会引起更多怀疑,而且对方看着像是官方背景。他点点头,推开店门:“请进吧,店里有点乱,别介意。”

三人进了店。矮壮男人手里的仪器指针微微跳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谢临渊所在的方向——柜台后的太师椅,此刻空着,谢临渊不知何时已经不在那里了。沈闲余光瞥见,心里稍安,看来谢临渊察觉到了来人,提前避开了。

“二位请坐。”沈闲把买回来的东西随手放在柜台里边,自己则走到柜台后,摆出店主的姿态,“不知想咨询什么?”

高个男人和同伴在顾客常坐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店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沈闲脸上。“沈老板看起来很年轻啊,接手这店多久了?”

“没多久,一个来月吧。”沈闲回答。

“哦?那沈老板之前是做什么的?”

“做室内设计的,公司裁员,正好关大爷——哦,就是我房东——介绍,就接了这店。”沈闲对答如流,这些基本信息没什么好隐瞒的。

“室内设计转行做丧葬,跨度不小。”高个男人笑了笑,语气听不出是随意闲聊还是意有所指,“沈老板适应得怎么样?这行当……有时候会遇到些比较特殊的客户吧?”

来了。沈闲打起精神:“还行,就是卖些香烛纸钱,帮人操办后事。特殊客户……偶尔也有,比如讲究风水、要定制纸扎什么的,我们都尽量满足。”

“是吗?”高个男人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了一些,“那沈老板知不知道,大概一周前,东南五环外那片废弃仓库区,发生了一起比较奇怪的……事故?现场有些不同寻常的痕迹,我们调查后发现,似乎和您这家店,有点间接的关联。”

沈闲心里一凛,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惊讶:“仓库区?事故?抱歉,我没太关注新闻。和我们店有关联?这从何说起?”

矮壮男人这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我们查过附近的监控和目击者,那天晚上,有一辆出租车在附近放下过两个乘客,其中一人的体貌特征,和沈老板你有些相似。而且,事故现场残留的一些……能量波动,很特别。我们追踪过来,发现这片区域,尤其是你这间店铺附近,有类似的微弱残留。”

他说话时,目光紧紧盯着沈闲,手里那个仪器也若有若无地对着沈闲的方向。

沈闲手心有点冒汗,但表情管理还算到位。他皱了皱眉,露出思索的表情:“那天晚上……我好像确实打车去过那边。我一个朋友,姓杨,他家公司有点业务在那边,叫我过去帮忙看看场地。不过我们没进什么仓库区,就在外面路边等了会儿,他公司的人来接的,后来我就直接回家了。您说的什么能量波动……我就不太懂了,是不是搞错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那天晚上他和谢临渊确实是打车去的方向,但中途谢临渊就离体先走了,他本体是在往生堂。至于朋友杨屿,也确实有这号人,家境富裕,扯过来当个借口很合适。

高个男人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判断沈闲话里的真假。

“沈老板那位朋友,方便提供下联系方式吗?我们可能需要核实一下。”高个男人说。

沈闲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我得先问问我朋友。他最近好像出国了,联系不一定方便。而且,二位到底是因为什么案子在调查?能透露一下吗?不然我也不好随便把我朋友的信息给人啊。”

他反将一军,试图掌握一点主动权。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高个男人沉吟了一下,说道:“是一起涉及危险物品和非法聚集的案件,现场有些超常规的破坏痕迹。我们负责调查特殊线索。沈老板如果确实只是偶然路过,配合我们核实清楚,对你也好。”

语气客气,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

沈闲正想着怎么周旋,楼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然后是有些虚浮的脚步声。

谢临渊扶着楼梯,慢慢走了下来。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比下午看起来更差了些,嘴唇几乎没什么血色,整个人透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感。

“沈闲……有客人?”他声音沙哑无力,看向柜台前的两个男人,眼神里带着点茫然和疲惫,完全没了平日那种冷冽锐利的气场,活脱脱一个卧病在家的普通roommate。

沈闲立刻会意,连忙起身过去扶他:“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语气里满是关切和责备。

“躺久了,闷。”谢临渊借着他的力道,在太师椅上慢慢坐下,还轻轻喘了口气,这才看向那两个男人,露出一个虚弱的、带着歉意的笑容,“二位是……?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失礼了。”

高个男人和矮壮男人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店里还有别人,而且是这么个病怏怏的。他们手里的仪器对着谢临渊时,指针只是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比对着沈闲时还要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位是……”高个男人询问地看向沈闲。

“哦,这是我表哥,谢临渊。他来京城找我,前几天病了,就在我这儿休养。”沈闲介绍道,语气自然,“表哥,这两位是……有关部门的同志,来问点事情。”

谢临渊点点头,又咳嗽了两声,声音虚弱:“你们聊,不用管我。”说完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副精力不济的模样。

他这一打岔,刚才有些紧绷的气氛顿时松散了不少。高个男人看着谢临渊那副风吹就倒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仪器几乎没反应的指针,眼里的怀疑消散了大半。一个病号,看起来毫无威胁,魂力波动也微弱,显然不是他们要找的“猛人”。

矮壮男人也对他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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